不住自己的憎恶之情。
空离道:“后悔自然是有的,谁会喜欢一个身有残缺的儿子?何况皇室亲情更为凉薄,嘉康帝最不缺的便是儿子。”
两人讨论着这皇家秘辛,态度随意,仿佛跟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
一旁的舒绫都看愣了。
是她死太久外面变天了么?怎么这一个个的提到皇室都是如此厌恶不屑的态度。
她那个时候,宫里头的婢女太监们最是忌讳提到皇家,因为这是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的事情。
“你今日告诉我这个秘密,是想我帮你做什么?”姬臻臻目光落回发奴身上。
舒绫沉默许久,才支吾地道了句:“听说那孩子还活着。”
她死时带着不甘和怨恨死去,死后化为发奴,却无法离开身死之地,便是有再多怨愤也无处可泄,后来仇人化为枯骨,怨愤不散,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可收敛自如,她慢慢变得沉静下来,日子长了难免觉得鬼生无趣。
直到她无意间得知贤妃膝下的皇子便是如今的宣王,还活得好好的,她才生出了那么一点儿盼头。
她想见一见这个自己刚生下就被人抢走的孩子。
姬臻臻听完她的诉求,神情微妙,欲言又止。
先前没有仔细捋关系,如今想来,舒绫才是宣王的生母,宣王的独子是她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并称呼一声丛云兄长的胤丛云,而今朋友的亲祖母居然成了她的鬼侍?
不过姬臻臻见过太多生前死后的错综复杂关系,只微妙片刻便淡然了。
“宣王如今年岁一大把,你确定想见他?”姬臻臻道。
生离死别时,对方还是个刚生下的小婴孩,如今再见面却是个中年老人了。
呃,要对着一个中年老人缅怀过去么?
姬臻臻理解舒绫提出这个请求的初衷,但即便母子连心,中间几十年没有分毫交集,她没有看着对方一点点长大,没有宣王幼时的任何记忆,一见面却已是对方老去的样子,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舒绫垂头,低声道:“我不想他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不同他见面,只远远地看一眼便好。”
姬臻臻颔首,“此事不算难办,我先带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