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立刻背过身,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衣袖和右手臂粘黏在一起,凌逸尘眼也不眨直视伤处。
内里几个血窟窿看着吓人,边缘轻微外翻,不算严重,外面还围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和条形抓痕,倒是新鲜。
凌逸尘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从行李箱取出药品和绷带,处理伤口。
薛绵闭上眼睛后,血糊糊的床单,黏腻腻的裙子,床板下不知生死的人,更加清晰具体,她浑身不舒坦,感觉哪哪都怪。
“你好了吗?”薛绵声音还有些发哑。
可迟迟听不见凌逸尘回答。
难道失血过多晕过去了?那她现在是和两具……
一睁开眼,凌逸尘坐在床边,背肌如玉,可惜有瑕。
薛绵几乎辨认不出是什么利器留下的痕迹,纵横交错,形状多变。
尽管后续治疗到位,没有留下凹凸癞痕,但他身上肌肤尤为白皙,愈合后是浅浅粉色,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
如果他肌肤再粗糙一些,颜色再深一些,伤痕不仅不容易被注意到,即便被注意到,也会有种男人勋章的铁血魅力,而不是美玉微瑕的可惜与遗憾。
薛绵脑海里又忆起凌逸尘从窗外飞身而入的画面。
他出场时机太好太完美,在她记忆里烙下足够震撼的第一印象。
即便凌逸尘散发出危险气息时,薛绵会害怕,会紧张,但也很难对他产生,类似面对持刀挟持自己的男人,那种连心头都在瑟瑟发抖的恐惧感。
她低低叹口气,人类真是奇怪,明明都是危险人物。
“我可以走了吗?”薛绵再次发问。
凌逸尘依然专心上药,药粉都没有多抖落一点,完全不理会在床上的女孩。
床板下传来“咚”一声,似乎是人清醒后下意识想起身,却磕碰到头部。
薛绵直接感受到大床一震,差点蹦起来,立刻往凌逸尘身边靠。
“他他他他醒了……”薛绵话焦急地说不清楚,看向床边,那人还没有爬出来。
再回头,直接撞进凌逸尘的的眼里,无机质的眼眸,冷淡至极。
他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褪去,又成了精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