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扶手立杆,顾言也有样学样,和薛绵一起抓着同一根杆子。
从拱嘴桥到临南大学,要坐八个站,无需换乘。
地铁上人们的低声交谈,拐弯时车身的轻微晃动,到站前后车上的语音提醒……一切都成了最好的白噪音,薛绵的眼皮开始撑不住了,一点一点闭合。
身体也变得软绵绵,东倒西歪,渐渐往顾言身上靠。
察觉到左侧一重,低头,顾言发现薛绵的脑袋正枕在他左臂上。
他刚想抖动手臂,薛绵便自己惊醒,立刻站直,完全没意识到她刚刚靠着他。
顾言也不好再开口,只能把身体默默远离了薛绵一点。
他心有所属,要守男德。
而且他也没忘,她有男朋友,靠着他睡觉算什么事?
薛绵没察觉到顾言的小动作,一直和睡意作斗争。
但渐渐的,她的思绪越飘越远,抓住立杆的手也不断往下滑,再下滑,最后脱手。她整个人跟着地铁的停顿,重心不稳地朝侧边倒。
顾言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薛绵往怀里拉,另一手扣着她的肩膀,将人护得稳稳的,不至于让她摔得狼狈。
地铁门开,人群上上下下,一位阿姨看见顾言面前的空杆,直接像抱宝贝一样抱着,确认半个身体都依靠好了 ,才打开手机,心无旁骛地刷视频。
顾言无从下手,不知道怎样才能再次抓住被阿姨全方位霸占的立杆,怀里还要护住个意识朦胧的薛绵。
他只能随着进来的人流,离立杆越来越远。
地铁再次开动时,顾言无奈,皱着眉头,靠自己下半身发力稳住身体,抱个薛绵跟抱个烫手山芋似的。
松开不合适,不松开也不合适。
他凑近怀里的薛绵:“薛绵,薛绵,醒醒。”
薛绵的耳边感受到气流,有些痒地在他胸口蹭蹭耳朵,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顾言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喉头发紧,脸色发沉,很不习惯。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她就不能好好说话?
他有些烦躁,地铁的空气真是烦闷又不流通。
快点到站吧。
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