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考是跳跃性的,而跳跃的往往都是理所当然的东西。就比如‘生养子女以防老’,最明显的一个等式,你们正反方都将防老等于养老等于物质等于金钱。”
“如果我是反方,只需要问一句‘正方辩友,今天把辩题仅仅定格在物质方面,是否理解过于浅显了呢?’”
姜珂凝点到即止,对反方来说,把领域扯进老人精神上的满足,太有利了,在这个领域内,反方拿什么输?正方凭什么赢?
就凭他们扯什么时代变迁、把孩子当工具人?这些小儿科怎么跟“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这样的道德制高点,朴素且无私的伟大情感对抗?
“当然,方向对了,具体操作上的细化,还是要和队友一起推进”,姜珂凝微笑,“好在我有个能力超强的四辩帮衬,所以我只需要负责攻击到对面漏洞百出,再由四辩串联,向大家展示他们的论点有多么站不住脚,就能赢。”
她弹了弹薛绵的脑门,后者还有些回不过神:“而你,经常冒出新想法,但和队友默契不够,想在自由辩论环节,以零碎的讲述,一起推进攻击,难度太大,不如成为四辩,有充足的时间将你的理由阐述完整,取得胜利。”
薛绵依然有些呆愣:“这样就能赢了吗?”
“哈哈哈哈,”姜珂凝忍不住笑出声,“你认为辩论的赢法是说服对方吗?”
她很清楚薛绵的一个问题,总是跟着心走:“薛绵,如果站上赛场,甚至站上赛场前,你就更赞同对方的观点,我只能说,下去吧,你应该是个观众,而不是辩手。”
“这是比赛,不是说说心里话。坚定立场的人才有资格上去发言,否则趁早换人。”
薛绵总感觉姜珂凝说的不只是辩论赛,但她又理不清,懵懂发问:“所以怎么样,才是赢?”
“记得一点就好,你要说服的,不是对手,而是评委,以及现场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