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不知道王三弘意识到这点后,是会觉得何有枝算得太可怕了,还是怪自己签字太草率,但这些人都将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答案也不重要了。
最后,向小鱼也没有和薛绵说一句话,只是用她无神的双眼呆滞地望着她,像是一条濒临窒息的死鱼。
薛绵当然没有何有枝那么能算。
当初,在食堂遇见向小鱼,让她亲眼看见自己将手帕和名片放进信封时,薛绵只清楚——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过程,但向小鱼的结局,从此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所以当时她问了多次,不是想原谅她,而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成为,将别人命运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不过,现在的薛绵就不会担心这个,向小鱼本就不无辜,用咎由自取去形容还差不多。
离开法院后,薛绵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她考完最后一门时,学校的人也很少了。
全老师在群里发了消息,确定了出发去鸣金的航班信息。
薛绵回到宿舍,往行李箱塞了几件厚的羽绒服,想了想,还是把凌逸尘送的那套,没有机会穿的衣服也塞了进去,万一用得上呢。
几天后,薛绵决定坐校车去机场,毕竟能报销,只不过校车还有一会儿到,她干脆去小吃街转转。
“大爷,来两个烤糍粑,要黄豆粉。”
“行,小姑娘,你咋今天才回家啊?”现在人少,大爷还有空和薛绵唠唠家常。
“专业放得比较晚。”薛绵看着热气腾腾的炉子,上面的糍粑鼓鼓的,开始冒出泡,一定很好吃。
“哦,辛苦了,回家过年,叫爸爸妈妈,给你多做点好吃的补补,”大爷将烤好的糍粑装进袋子里,又转手挑了个烤红薯,“这个红薯送你,路上吃。”
薛绵没有多解释,笑得开心,双手接过:“谢谢大爷。”
等快要上校车时,薛绵感觉有谁在看自己。
她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墙根看见了顾言。
他穿着长款黑色大衣,下半张脸藏在围巾里,看不清神色,但薛绵就是觉得他很阴郁又很难过。
不知怎的,薛绵想起第一次见他,明明看上去很拽,是个有话直说,不知人间疾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