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吗?”
薛绵惊讶于他的行动力,有必要这么急迫的吗?
顾言侧坐在床上,用力地点点头,表示此事没商量。
如果问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应该像是万千的风,带着柔和的暖意,从遥远的长空拂过,轻轻吹开一场混沌的梦。
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寒假的计数方式,不是几月几日,不是星期几,也不是距离开学的倒计时。
他无数次觉得,顾言一定是个笨蛋,明明是希望身边的人开心一点,却因为是笨蛋,无论怎么做也做不好,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
渐渐的,他也搞不懂自己该怎么抉择,才是最好的获得幸福的方式。
那么,是不是顺应别人的心意去做,一切就会变得好起来?
如果那些关心自己的人能够满意,他也一定能够开心起来吧?
他不再执着于自己的想法,主动和爷爷提出他会努力学习经济管理方面的知识,开学后转专业也没关系。
事情好像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不一样,爷爷那天的笑容很开心,说他终于懂事了。
他不明白,就好像喜欢锻炼的他,不懂事一样。
远在芬兰的顾淮打来电话,尽管语气疲惫,但他也能听出他话里话外都很欣慰,说这样,他终于能放下心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哥像是一桩大事已了,少了牵挂般的语气。
再后来,久未联系的柔柔姐也主动发消息,说期待他成为顾氏掌权人的一天,一定会非常帅气。
会帅气吗?他依然不明白,以前的他原来是这么不受大家欢迎吗?
不过不明白也没关系,寒假里他每天都在紧锣密鼓的课程安排下,从早上七点开始,数量经济学、线性代数、社会统计学等,一直学到晚上十点,繁忙的课程日复一日,一直到前天。
只是,为什么,他明明朝着大家期望的方向前进,却觉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痛苦。
他,一点都不开心。
这份痛苦,在每晚每晚尝试给薛绵发消息时,达到顶峰,永恒不变的红色感叹号,化为他在埋在枕头里,一次又一次湿掉的枕巾。
一秒一秒,无数个深夜,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