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有轨公共马车,安吉尔来到了码头区。
说是“区”,其实很大一部分范围是在廷根市城郊,塔索克河与霍伊河在城外交汇,流向贝克兰德,大量客运与货运船只顺流而下,让廷根市郊的码头快速发展,有和市区连成一片的趋势。
就在上车前,克莱恩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去吗?”
当时安吉尔正站在佐特兰街的公共马车站,等待有轨马车的到来,身旁是拎着绅士手杖的克莱恩,他准备等安吉尔上车后再步行回到铁十字街,完成他每天下午的任务:沿途寻找丢失的笔记。
“刚才不是讨论过了吗?”
见克莱恩仍跃跃欲试,安吉尔摇了摇头。
“只是去偷,咳,去拿回格林夫人丢失的戒指而已,人多反而不方便。”
饶是刚才两人商量了许久如何“偷回戒指”,但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个词还是让安吉尔感到有些羞愧。
只能怪廷根市警方好逸恶劳,连市民都不相信他们,而是寻找私家侦探、安保公司来解决这类问题。
安吉尔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要是戒指不在保险箱里,或者那里压根没有保险箱呢?”克莱恩似乎还有些犹豫,“如果我也去现场进行占卜,找到戒指的希望更大。”
“就算没找到戒指,大不了下次再去,这次就当是去踩点了。但要是我们俩被发现,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安吉尔果断拒绝了没有战斗能力的“占卜家”同队的要求,自己单人行动被发现的概率很小,带上一个笨手笨脚的占卜家,难度可就太大了。
将思绪拉回现在,安吉尔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码头区的仓库群走去。
此时正是下午大约3时,码头区最忙碌的时间段。
风帆船、蒸汽船停泊在河边,简陋的起重机一刻不停地装卸着货箱,扛着重物、推着独轮车的搬运工人像蚁群一般沿着狭小但四通八达的道路穿梭着。由木板随意铺成的道路已被他们踩得坑坑洼洼,积水和垃圾混杂在一起,发出的腐臭味在露天地带都让人难以呼吸。
这里是廷根市贫民聚集的地区,有着只要卖力气就能赚钱的工作和廉价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