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对方直接拆穿身份应该如何应对?
在被奥黛丽“邀请”来这个沙龙前,安吉尔已经多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和心理学专家“正义”小姐进行过一番讨论,做好了多个预案。
因此赫温·兰比斯直接说出“欢愉魔女”这个词时,她没有丝毫紧张,甚至有点想笑。
当然,原因并非已有所预料,而是对方的结论错得离谱。
“您,您是?”
她有些张口结舌地反问道,目光下意识看向身后被自己关上的房门,一缕缕无形的丝线以比平时慢得多的速度铺开,形成遍布房间的蛛网,逐渐向房间中央的老者蔓延而去。
“不用紧张,特蕾莎小姐,我是奥黛丽的朋友,你也是奥黛丽的朋友,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对话而已。”
发觉她有明显的惊恐和抗拒,甚至就要进入战斗状态的赫温再次轻笑一声,率先坐回沙发上,表示自己没有战斗意识,并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张单人沙发,说道:
“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这位和蔼的老者话语自带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如同大学上谆谆教导学生的教授一般,让安吉尔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敌意明显减弱。
她又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缓缓走向沙发,坐进了舒适的布艺沙发中,在柔软靠垫和扶手的包围下放松了下来。
但此时,另一個超脱自我,视角仿佛漂浮在空中的安吉尔冷眼旁观着自己的行为,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劲。
因为事前已经知道对方是半神,哪怕对方毫无敌意,自己也不该如此放松地听从对方的吩咐,内心必然有着最基础的警惕,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相信对方,安然坐下,还在对方偷换概念的话语中,把第一次见面的人认作“朋友”。
我进门开始,他就对我使用“心理暗示”了……安吉尔有所明悟,却惊讶地发现受到“愚者”先生的天使祝福的自己并没有浮现与奥黛丽相同的、漂浮在意识大海和心灵岛屿上空的景象。
那是“观众”独有的视角,而我只能略微感知到行为和思绪上的不协调,并以另一个超然的我为基础做出抵抗?
安吉尔脑中思绪不断,身体却做出了恰当的反应,小心翼翼地看向赫温·兰比斯,开口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