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头隐痛,抑或被点破心底那点为旧日同门报仇的一时执念,他彻底放弃了抵抗,这次是心悦诚服地俯首在地。
“幸亏那小修无恙,否则,你也休想活到天亮。”
说话间,天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耀眼的光芒映染着大片的云层,何其瑰丽万丈。
为了一个恶行累累的旧日同门,行有违本心之举,何其糊涂。
“念你对陶之隐的所为并不知情,复仇仅是一念之差,断你一臂乃上苍对你不辨是非的惩罚。”那声音语调平平道,“陶之隐自作自受,你切勿再心生怨怼。
回去闭门思过,潜心修炼去吧。”
言毕,声音消散,四下寂然无声。随着声音的消失,仿佛打开了什么界壁,终于听见密林深入传来天师门弟子的呼喊声:
“师叔,师叔!”
仍保持跪伏姿势的章九长叹,缓声道出:“小修知罪,谨遵圣意。”
他不知对方是谁,可光是对方的声音便让他感到畏惧和臣服。那股煌煌之威,让他暗暗猜到是谁。不管猜对与否,在对方的声音面前他生不出反抗之意。
这份实力叫人不寒而栗,放弃抵抗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师叔!”
御剑途经上空的弟子终于发现他的位置,连忙传讯其他弟子赶过来。他断臂受伤,无法再带领门众游历。换了其他同门长辈过来,他回天师门向掌门请罪。
道明原由,闭门思过淬炼心性,等再出来时已经过去数十载光阴。
当然,那是后话。
且说那声音消失之后,在密林间行驶的一辆宽敞华贵的马车里。两位年青随从各自坐于车厢的一侧,一个给斜倚靠枕的主上沏茶,一个捧着盒子蹙眉不解:
“主上,咱们为何不把那小修逮回来审问?方才她还击的时候天魔镜可是亮得刺眼。大良魔宫丢失的法器肯定不止一件在她身上,您出来不就为了追查这个吗?”
“是顺便,”对面的随从纠正,“主上闲着无聊,出来散散心。”
“行,”捧盒子随从控制翻白眼的冲动,尽量温和道,“那咱为何不顺——便去把人逮回来审问?就算不审,让她交出魔器咱也算不枉此行。”
“啧,”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