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敲破脑袋……
“手脚都麻利着点,前院的师傅们快起了,耽搁了他们吃饭,可就不是挨几脚的事了!”
那孙胖子掂了掂勺,骂骂咧咧。
一干学徒不敢抬头,手脚却是越发的快了几分。
直到这胖子又回去厨房,那被打的学徒才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哪怕浑身剧痛,却也不敢耽搁干活。
黎渊神色木然。
锻兵铺是高柳县城最大的铁匠铺之一,养着护卫、师傅、帮工、学徒百八十号人。
学徒,自然是地位最低的,工钱少吃的差不说,还动辄挨打挨骂,要想待遇好些,至少要熬成帮工,甚至师傅。
“十二年啊……”
当四轮大日于云海间升起时,饭菜也终是做好了,一干忙碌的学徒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除却吃饭的时间之外,学徒们一天到晚也委实没有什么空闲。
劈柴、挑水、准备木炭、搬运各类铁锭、擦拭兵器、打扫……
可即便这样,锻兵铺每每招学徒也不乏人来。
原因无他,锻兵铺的待遇是高柳县招收学徒的各家中待遇最好的。
不但每月有三十个铜板的工钱,伙食也比之一干药材铺、木匠铺之类要好很多。
打铁可是十分辛苦的活计,肚子里没货可干不了这个。
当然,学徒可没有这个待遇,每七天,方才能见点油水,就这,一干学徒也已十分满足。
旁几家,可也只有在初一、十五才能见到一点荤腥,更有的,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半点油水……
日上三竿,前院都隐约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时,一干学徒方才吃到早饭,有了片刻休息的时间。
“熬三年才能成为帮工……”
学徒们三三两两的蹲在墙角,黎渊端着饭碗蹲坐在一角,两膀酸软的拿着窝头,心里不免有些酸涩。
前世,他虽然是个不入编,不入道籍的野道士,可跟着师父混迹乡村间也颇有些油水可捞,就算是最差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凄惨。
这一刻,他又忍不住怀念起前世。
啤酒、饮料小烧烤,空调电视沙发手机……甚至是自家那个临死都念念不忘入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