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物修复,真比好更重要。或者说,真就是最大的好。
“也不知道是曹老的弟子在墙上对着底稿勾线,还是曹老亲自操笔的。”
顾为经拿出了调色盘,开始尝试的调色。
修复拥有复杂构图和大量不同人物色彩变化的壁画,哪怕对拥有了《摩诘手记》后的他,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他动笔的很谨慎,甚至有些犹豫。
有那么一瞬间,顾为经确实怀疑过,以这幅壁画的难度来说,这不属于原本自己能接触到的壁画修复工作。
他到没有想过有人要害自己,只是怀疑会不会工作人员出了疏忽。
然而,机会难得。
他实在是手痒的厉害。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是个画家。
他不觉得有任何人能颜料的调配上,比获得《摩诘手记》的自己做的更好。
无论心中有多少顾虑,顾为经不想在明明能做好的情况下让一幅画变的更差,那是对艺术的亵渎。
这是无论外界时局如何变化,顾家人代代都能手拿画笔的自我修养。
“石青、谬蓝汁,铜钡粉……”
不对,这个颜色还是有点厚。
“也许加一点锌白和蛤粉可能更加合适?”
……
广场,礼佛活动。
看着水花从代表生肖佛龛的神坛前流过,在一边和尚僧侣的颂经声中,曹老原本严肃的脸上浮上了平和安宁的微笑。
很多画家,尤其是老年画家,都会选择宗教信仰来获得精神上的平静。
有句话说,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战壕里没有无神论者,对于精神世界总是大起大落的艺术家们,这句话也同样适用。
艺术与宗教在认识、掌握世界的方式上有某些共同之处。
英国美学家克莱夫·贝尔的《艺术》一书中写道——艺术和宗教是人们摆脱现实环境达到迷狂境界的两个途径。审美的狂喜和宗教的狂热是联合在一起的两个派別。艺术与宗教都是达到同一类心理状态的手段。
美术这行容易出疯子,要是精神不够顽强,很容易性格变得孤僻怪异。
在画画的过程中突然抱头痛哭,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