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独一无二的。
可能两块紧挨着的玻璃都是翠绿色或者绯红色,看起来差不多,但透光度依然会有极其细微的改变。
“这里的烛光,其实我也没画好,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景色。”酒井胜子看着自己的画布,不知道是在安慰顾为经,还是在安慰自己。
烛光更加大了绘画的难度。
蜡烛不是一种稳定的投射光源。
它的火苗会跳跃,闪烁,忽大忽小,飘忽不定。
与彩色玻璃组合起来,画师想要准确的临摹出它的色泽,就像要在马路边投掷一枚苹果准确的穿过飞驰的汽车上杂技团小丑在空中抛出的花环。
如此复杂缤纷的色彩,放到画布上,甚至还没有半个手掌大,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也在处理这个部分的色彩时,花了很多的心思。
结果完成后的效果……不能说画的糟糕,可也只能算差强人意。
眼前的画布上,酒井胜子用极薄极细的笔法色彩,一点点的染出了蜡烛的光泽,看上去已经足够飘忽轻盈了。
却欠了一分灵动。
它是画,却不是火焰。
绘画的追求是在二维的平面上,画出三维的观感,讲出四维的故事。
普通优秀画家的画只是画,一流大师的画则致力于靠着焦点变化和视觉比例,在观众眼中营造出真实存在的空间。
而真正顶尖大牛宗师的作品,则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在娱乐匮乏的古典时期,上流社会的男女贵族们看画展和雕塑,就像是今天的年轻人看电影一样。
最受追捧的作品永远是有时间感的作品,它是会“动”的,会向你讲故事。
看《八十七神仙图》像是参加了一场飘渺仙宫的众仙聚会,看《富春山居图》则像迈入了水沙青峰间,游山玩水。看《海中的升起的维纳斯》像是看到了一场美神的歌舞,看《哀悼基督》像是见证了一场宗教启蒙洗礼……
酒井胜子看着画布上自己绘制的烛光,遗憾的叹气。
她自己的技艺仍然停留在“于纸上临摹”这个部分,这幅画依然是二维的。
画的只是很像,那点烛光还不够立体,无论离眼前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