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
宋代以后,东夏的国画大师们往往都是软笔书法大师,道理都是相通的。
顾为经却觉得,
如果让现在达到职业二阶水准的他,改用小号油画笔玩画小格子的游戏。
与蒙德里安这般高手,在作品中每根油画线条都能有半毫米级精度的病态控制力比较,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画的大差不差,还是不难的。
放在眼前临摹《雷雨天的老教堂》的场景中,经验值的大幅度提高,给顾为经带来的最显著的改变,就是他可以表现出一些本来画不出来的线条了。
老教堂跳动的烛光火焰,在顾为经的脑海中,被分解成了成百上千份流动的线条。
只有将这些色线尽可能多的在纸面上用笔表达出来,才能还原出彩色的烛火灵动绚丽的光线。
没有笔触功力支撑,颜料就是死物。这就是为什么,顾为经和酒井小姐说,仅仅是颜料调的准是不够的。
烛光跃动的线条明明就充斥在眼前,其中的大部分,却都是原来的自己无法捉住的,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丧气。
脑子知晓原理,与能不能在笔下画出来完全是两码事。
达芬奇小朋友花了一年时间才画出线条光滑鸡蛋的故事,真假存疑。
现实世界中太多的普通人,却真的徒手画个圆还画的千奇百怪,坑坑洼洼。
想要画烛火,比鸡蛋难了何止一个量级。
往简单画很容易。
随便用两根最简单的线条在蜡烛上拼成一个倒着的桃心,只要你不担心被笑掉大牙,这也叫烛火。
想要画的足够真实,则永远只有不断对自己的极限发起挑战一条路。
顾为经原本只能将脑海中那些线条,挑捡些容易好画的,表现个十之一二,再多就会像凌乱的毛线头般缠成一团。
现在的他,
却有把握用手中的笔刷,在纸面上复现还原出百分之五十的线条,甚至更多。
顾为经笔尖沾着颜料,手腕轻轻一抖,一条像是羚羊挂角般玄妙而灵动的漂亮线条,就出现在了画布之上。
他的信心大增。
“别跑,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