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文化节,逛黄山时,百年老字号的胡一阁制墨厂赠送的礼物。
曹轩一直用的顺手。
“老爷子,您今天要用哪块?民国十一年的,53年的,78年的,还是把那两块清墨拿出来磨了?”
老杨用好似古代询问“圣上,今儿翻哪块牌子,睡哪个娘娘,东宫还是西宫娘娘”的大太监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曹老忽得又要动笔。
老杨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也真蛮像看的久无子嗣的陛下,忽然又想要夜宿后宫时的心境。
曹轩沉吟了片刻。
国画、书法爱好者圈子里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羊毫、狼毫也罢,哪怕是更加昂贵的紫毫笔、少见的鼠须笔,只要是同一个画家用同一品类柔软度写出来的笔峰,几百块和几千块的笔画出来的画,线条都大差不差。
即使顾童祥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那套祖上传下来的玉质化老笔。
更多的提供的也只是使用者的情绪价值,而不是技法价值。
而墨水和颜料,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老墨比新墨画出来更好,味道更清雅,行笔更顺畅,这不是啥很费解的走进科学式的玄学问题。
首先,墨锭的重要性,现代社会和古代社会确实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它的地位已经从主流的书写工具,退化成了小众艺术爱好者才会用到事物。
市场太小,制墨厂就无心精研好墨。
明清两代制墨是高度发达,工序流程非常细分化,精细化的产业。
炼烟、和料、制作、晒干、描金……每一项工序都有专门只精研这一样儿的大厂子,而且是一干就是好多代人,都能活的很滋润。
当代这么玩的墨厂早就倒闭了。
其次,就是工艺问题了。
百年老松根,鹿角胶这些传统原料,要不然是挖不到,加不了,能加也太贵,只能用松枝和凝胶代替。
民国十五年开始,徽州制墨厂开始大量引入德意志低成本炭黑代替更繁琐的炼烟法,后来八十年代的制墨法降本增效的改制。
几乎全都使得成墨的品质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也使得这些年限的老墨,每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