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瓦特尔已经不想这些了。
这样一幅画面前。
他思考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只剩下了每个艺术从业者对纯粹的美,对纯粹高山仰止般的技法的敬畏。
他知道这张水彩纸上那最后一层罩染和丰富的小细节,牛到天际,而他肯定画不出来,这两件事就足够了。
就算今天。
顾为经说是圣诞老人偷偷从窗户中爬进来,替他把这幅画画了,瓦特尔都信。
把这样的作品拍在他脸上,说什么人家都是对的。
这就是他梦中的那张画啊。
瓦特尔把工作台的旋转角度跳到最立,向后拉远一边的椅子,直到椅背靠在墙上,从柜子顶取来未喝完的啤酒。
“原来我梦中的作品是长这样子的,顾,你用你的才华摧毁了我的艺术家之梦,却又把这个梦完整的送给了我。”
瓦特尔用德语含糊的骂了句脏话。
又笑了笑。
“真是十年一梦啊。”
那天晚上,瓦特尔教授一晚上都没有回家。
那天晚上,拜仁慕尼黑3:1大胜沃尔夫堡,中场格雷兹卡和穆勒妙传连线,打出惊天世界波。
隔壁电视机传来了解说员嘶吼般的“goal(进球)”的欢呼解说。
瓦特尔却一眼也没有去看。
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看一会儿画,抿一口啤酒,然后再看一会儿画。
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精彩的球赛。
哭哭笑笑,直到天明。
——
【尊敬的汉堡美术协raschfer理事——】
【多年未见,您还好么?我希望您一切都好,我给您写信是因为曾经的一桩旧事,我当年曾经拜会过汉堡美术协的老会长,见面期间,我们曾经谈论过关于照相写实主义画作作品的事情……】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
一夜未睡,头发有些凌乱的瓦特尔老师坐在书桌边,用钢笔在纸面上写着。
他原本想要直接发一封邮件的,打开电脑后,又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用电子传输没有足够的仪式感。
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