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尽心的替顾为经考虑各种选择的得失。
“人情与好感,都是越积越多,越用越少的。老人家都快要一百岁了,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有个让他感兴趣的年轻人不容易。把这么宝贵的东西,用来换一百万美元,实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别的不说。”
“如果一百万美元就能买走这份好感,或者把你从曹老爷子心里清掉。那我想,我们的唐宁女士要是知道天底下有这种好事,肯定会拔腿就跑,连夜就从伦敦冲过来,捧着保险提箱上门,塞给你收下的。”
豪哥手指夹着香烟:“钱从来都不是问题的关键。至少一百万美元并不是。”
他将烟头在烟灰缸边轻敲。
寸许长的的烟灰折断,在半透明的缸底里撞碎,成为了了几块带着飘散火星的碎屑。
“我可以等这个债务金额变成两百万美元,三百万美元,甚至五百万美元,再把顾林带走。只要我愿意,这并不是难事,但我没有这么做。”
“我不希望这个钱会直接把你们吓走,又希望它足以让你郑重的思考,感受到抉择的份量。一百万美元,正是这样一个恰到好处的数字,正好卡在——‘我似乎可以承受’的金额界限之上。”
“那么,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中年男人神色平静的看向窗外不断加深的夜幕。
“问题的关键从不在于,人们处理一罐变质的罐头时,到底是要把它一口闷掉,要一点点沾着面包吃,还是拿它去搭配意大利面,问题的关键只在于你是否要皱着眉头吃掉它。问题的关键同样也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