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活方式真的很难定义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光想着这些事情,会觉得豪哥像是一个大学教授,可实际上,他却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黑道大亨。
认真打量起来的话,除了窗台的书,旁边的金佛,墙上的画,室内还有一些颇为有趣的东西——比如一边的书架。
书柜里放着整齐的书稿,最上层却是空的。
没有书。
取而代之的是一支老式的定焦摄影镜头。
镜头的镜片上用黑色的马克笔签着——「f·f·ppo,1972」的字样,那是大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姓名简写。
顾为经猜测这应该是当年《教父》电影拍摄时,所用到过的摄影镜头。在老电影道具收藏圈子里,能算是圣物一样的东西。
不过。
顾为经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支珍贵的摄影镜头上。
他伸手拉开书柜门,取出镜头旁边的一支相框。
它约莫是多年前的一次泼水节拍摄的,照片里,豪哥正在大金塔前上香。
“我没有想到你回来,这一次相遇,比我原本预计的要更早一些。”
顾为经凝视着照片。
男人微微有点沙哑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我以为你会采取其他的方式呢,一百万不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数字,或者……干脆放弃掉顾林。”那个声音说。
“所谓的亲情,只是人在向着非人转变时,被压上牌桌的第一块筹码罢了,这是你说的,不是么?”
顾为经低声说回答道。
他没有转过头,望向退门而入的豪哥,依旧望着手里的相片。
“这件事因为我而起,所以我要救她,这是我的责任。”
“再说,我很幸运,从小到大,我身边遇到的都是一些爱我的人。酒井太太明知道很麻烦,她还是想要帮我,包括酒井大叔,甚至包括婶婶。放弃是最简单的事情,酒井太太完全可以像我放弃顾林一样放弃我。婶婶也可以在那里逼迫我,但是没有……都没有。”
“她让我意识到了,人性其实并不是只有乞求、胁迫和威胁,或许它们是人性的一面,但是那不是全部。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