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帘子,月光照在院子里,打亮了老伯爵青铜雕塑的背影。
“而那时,我们的每个人,都已经消弥在了历史的宏大维度里,变成了粒子与烟尘。当然,你们除外,小朋友们。”
伊莲娜小姐看向人群里,几位穿着儿童燕尾服和小公主裙,或好奇,或困惑,或把脸绷的像大人一样‘刚毅’的小孩子们。
她朝着这些大概是被哪家大人带来宴会里玩的男孩子、女孩子们轻轻挥挥手,开了个安娜式的冷幽默玩笑。
“如果你们多锻炼身体,跑的快些,跑的比死神还快,也许那时候,还能给别人讲述我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呢。”她平静的说道。
“您同样也可以呢。我妈妈说,弗朗索瓦·吉洛女士才刚刚过完她的101岁生日。”一个看上去嘴巴就很甜小姑娘鼓起勇气,对着安娜说道。
“我大概擅长一些事情,但——”伊莲娜小姐笑着回答。
“我猜,赛跑,一定不是其中之一。”
众人一下子又都笑了。
笑声中却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不是刚刚那种觉得有趣的,想要看热闹,看八卦似的笑声。
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它比单纯的逢场作戏的笑声要真一点,比真正的悲伤又要浅一点,又算不上是苦笑。
伊莲娜小姐的讲话很有趣,而死亡……死亡,又永远是一个无比沉重的话题。
安娜一点都不老。
相反,若是不算那些孩子,她就是在场的成年宾客里最年轻的几个人之一。
今天被伊莲娜家族邀请来宴会的客人,都是在奥地利或者在艺术领域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一群人,他们以中年人居多,不乏和布朗爵士同时代的宾客,也和他一般的白发苍苍。
而安娜却是最明媚的年纪。
这么沉重而深邃的话题,本来应该从布朗爵士这样的长者的唇间说出,才显得相得益彰。
一个这么明媚、娇嫩的女孩子,在一群年纪能够当她的父亲或者爷爷的人身前,谈历史、谈死亡。
难以避免的会有一种割裂般的反差感。
通常而言。
这种反差感往往只会造成两种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