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访谈文章,就像是那种做的很失败的“ravioli”,用精美的面皮包裹着老调重弹的陈词滥调。
如果只看不吃,它会是一篇好文章。
但如果你把它放在舌尖,轻轻一咬,那么乏味、枯燥的陈腐气息,就会扑面而来,那褪色的十九世纪。
安娜有一个很大的遗憾,就是她晚生了一个世纪,让她没有机会去采访毕加索。
毕加索实在太有趣了。
她一直想象。
如果自己有机会坐在毕加索的面前,和对方聊半个小时天,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她的文章一定能比自己的太爷爷的那篇写的更好,也更加贴近真实的毕加索。
晚年的毕加索在生活中,会像晚年的太爷爷一样乏味无聊么?
大概不会吧。
她见过毕加索的照片。
在那些老照片里,总是好像有什么生气勃勃的光芒在闪烁,在打动着她。
老年毕加索或许也像是一盘饺子。
不是好看的精致的饺子,却在皱巴巴的苍白面皮中,包裹着充满生命力的“野兽”。
每当安娜和照片里的毕加索对视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永远像小伙子一样年轻的人,甚至比起野兽派的马蒂斯,更能让安娜感受到那种狂乱的、抽象的、旺盛的生命力。
而采访曹轩的过程,则一定程度上让安娜填补了心中不能“采访毕加索”的遗憾。
不是因为曹轩是个大画家。
也不是因为曹轩认识毕加索。
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难能遇见,但对伊莲娜小姐来说,则根本就不算是事。
她见过贾斯培·琼斯或者达米安·赫斯特这种一幅作品一个亿美元的历史级画家。
纵然加上通货膨胀,毕加索在他在世时,他的画也卖不到这个数的一半。
她也拜访过毕加索的情人弗朗索瓦丝·吉洛,还给她写过专栏文章。
这些人都没有让她真正觉得自己正在“采访”毕加索。
唯有曹轩。
每次和曹轩遇见的时候,伊莲娜小姐总是会难以抑制的想起毕加索。
尤其是那双苍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