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揣着银子回了酒肆,郝赞见了上前来问:“你去当了什么好东西?怎么闷闷不乐的?”
“筷子。”小芙头也没抬地说。
“明儿我给你做一双竹筷子,你用用就知道了。不过你那双筷子早该当了,可先前哪知道竟是象牙做的呢!”郝赞想了想,又说,“小芙,你家以前是做什么买卖的,怎么竟用得起那样珍贵的物件?”
小芙道:“不做买卖,坐吃山空,要不怎么变穷了呢。”
郝赞想了想觉得也是,富不过三代,游手好闲最后必然穷困潦倒。
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除了小芙一整天都不是很开心之外,倒也无事发生。
原本提心吊胆担心纪仲崖来寻衅的郝赞也放下了心,黄昏时分和小芙一起将空坛子搬进铺子里,最后自己回了家。
虽说
身上有银子,可小芙却过得更是节俭。
天天下馆子,这谁能受得了啊,更不要说是一穷二白的小芙。
她关了店铺门,去后院将晒好的苞米搓成粒,洗干净后同缸里剩下的一点儿米一起煮了。
天慢慢黑了,点灯要耗油。小芙将锅从灶上端到院子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给自己盛了一碗苞米饭。
人在独处的时候更容易放松,小芙也是。
她取出随身装筷子的布袋,筷子没了,还有个勺,也是象牙的。
取勺的时候布袋里头掉出来一个扳指。
小芙将它拿起来,走神似的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小心地擦干净了,又放回了布袋。
她捧起了碗,用象牙勺子拌着热气腾腾的苞米饭,吹了两口后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若是郝赞在,这时候定要问她为什么用象牙筷子恶心,勺子就不恶心?
但郝赞此时并不在。
郝赞不在,却有另一个人在。
宇文渡不知何时爬上了墙头,从她搓苞米粒开始就盯着看。
白日里手底下的人战战兢兢报给他,说小芙姑娘宁愿伤了自己也不要他们帮忙,他就着急了,想着看看她伤得怎样。可惜景王一直在,有时会找他下棋,有时会给他排点儿活,他不得闲。
好不容易脱身,已经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