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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了郝赞的房,将自己的为数不多的衣裳带走——她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裳一共有两身,另一身也是绀青色。
她将衣裳拿起来,想着里头还有当象牙箸给的五钱银。这五钱银不多,好歹能在东街找个客舍对付几日。到时候等院门修好了,她再回去便是。
她抱着衣裳出了门,同背对着她的郝赞娘道:“大娘,这一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还是回去吧。”
“在这里住得不舒坦?”郝赞娘佯装惊讶地回了头,看到她手上的衣裳时眼里有几分不安,催促着赶她,“行,我也不留你。不过你可得同郝赞说一声,是你自个儿要走的,可跟大娘没关系。”
“我知道。”小芙点了点头,“我本不打算久住的。”
同郝赞娘道别后,
小芙又上了东街。
峄城穷,来的人不多,客舍也不多。小芙记得有一家快要倒闭的店,于是直奔那家店而去。
客店的掌柜已经有些日子未见过客人,见来的还是认识的,心里当然高兴。
“原本住咱们店是一宿是五十文。”掌柜的算盘打得噼啪响,“那位摄政王爷不来还好,他一来,峄城就封了,外头人进不来,生意也不好。你又是咱们东街的新街坊,给你算四十文一宿,再送一碗清汤面…唉,你要住几天?”
“说不清,先住着。”小芙说着,去衣裳里摸银子。
掌柜喜滋滋地等着收钱,却见她摸遍了浑身上下,一个子儿都没摸出来。
小芙心道坏了——难不成她来的时候钱给丢半路上了?
若真是这样,那么现在的她可以说得上是身无分文了。
“哟?怎么了?”掌柜见她怔住,问,“钱丢了?”
小芙抬起头说:“您先等等,我回去找找。”说完便走出了店门。
她自来的时候一路找,可一直寻到郝赞家门口都没找到。
最后小芙抬起头,看着眼前已经上了锁的院门,嘴唇抿得紧紧的。
她的手攥了又松,最后垂了下来,低着头回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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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正是收大蒜的时候,每当这时候郝赞娘便会与街坊大娘一起将挖完的蒜清洗晒干,最后搓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