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让纪伯阳感到危机,哪怕他们中间横亘着小芙娘的死,可谁会保证将来小芙不会再对他动心?
女子的心墙是冰做的,只要肯捂,早晚都会化。
“我娘走后,我爹也走了,他欠了好些债,说难还,让我一个人好好活。”小芙低着头,将膝上的裙摆抓得皱皱巴巴的,“于是我也走了,在外头晃荡了三年,什么活都做过。直到年关我又来了峄城,就在东街帮人卖酒。”
纪伯阳心里可怜极了她。他听说过小芙力气大,一个人能抱四坛酒,多少男人都不及她的。
谁料想这姑娘是个从小家底殷实的大小姐呢?走到这一步,全是被逼无奈罢了。
不过纪
伯阳想起一件事,便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据我所知,小将军已经同平昌公主有了婚约,或许不日后他便要尚公主。”
他看到小芙的脸真切地白了一下,却只是一瞬间,她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了。
“我知道。”她说,“不管有没有这一层,我与他都不可能了。”
纪伯阳舒了口气。
小芙的从前他没有介入过,同宇文小将军的那点儿事只能到此为止。她和宇文渡之间约摸是不可能了,但让她留在山院却大为可能。
“我现在没有不舒坦了。”小芙又笑了笑,“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只有向前看,日子才能过好。”
这句话实打实地说进了纪伯阳的心坎里,男人嘛,都想回了家能看到个居家过日子的人。
他不理会这句话的前半段是因为别的男人,眼下他觉得小芙是个好的,她说什么话他都觉得好听。
纪伯阳觉得自己有点儿鬼迷心窍了。
这会儿天晚了,再留她也不合适。虽说山院里全是自己的人,可到底有个不知揣着什么打算的绿珠在。
小芙是个开朗的姑娘,说完不痛快的事儿之后便起身走了走,回头时又恢复往日那张一笑灿烂的脸。
这样的姑娘好啊,心里有事不憋着,忧伤又不会一直挂怀,拿得起放得下,意志坚定,不吃那回头的草。
跟小芙这样的姑娘在一起,过日子只会向上走。
可小芙越好,纪伯阳心里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