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光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
阿寰很不对劲。
他从后面抱住自己的时候,萧扶光清晰地感知出了一个男子的变化——她开始有些纳闷,也是思想了一路,直到回了家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他是她的弟弟,他怎么能?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怪不得小冬瓜一直说,千万不要去见太子,难不成问题出在皇帝赐的丹药上?那丹能迷惑人心智,直教人连伦常也抛到脑后了?!
“郡主?”
“郡主…”
小冬瓜唤了她好几声,萧扶光这才回过神来。
屋里有架金镶玉屏风,上头调绘着日出东山。萧扶光走到屏风后,绿珠和清清为她更衣。
“你细说说,太子服食丹药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她的声音自屏风后传了出来。
小冬瓜隔着缝儿见她双臂一展,上衣簌簌地落了下去,赶紧蒙了眼,张口答道:“事情还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青龙四年上元节那日,陛下在宫中宴请群臣,说自己梦到东南烧起一片大火,三清降世将火灭了…”
“什么鬼话!”萧扶光嗤笑道,“济阴就在东南,死了那样多的人,他不理政不背这个锅。东南烧起一片大火…冥火怒火?陛下是想说生灵有怨?”
“叫郡主猜中了!”小冬瓜捂着眼拍马屁,“郡主英睿神武,郡主…”
“行了,马屁拍得够响了。”萧扶光换了身便衣从屏风后走出来。
小冬瓜睁开眼
便看到郡主膀子,连着脖颈那一片儿都是白生生的,像是能发光,耀得人不敢看。
权势加身之人,若为男子,周身总带着一股黑水似的气息,沉而闷,一眼望不到底,譬如景王。想要深究,必将遭溺毙。
反观光献郡主,站时亭亭玉立,坐时大马金刀,难得的一身正气,倒比修道的皇帝还像些模样——果然不愧是打小就跟着先帝上朝的人。
“国库干净得耗子住两日都要搬家,就连边防的饷粮小叔父都自掏一部分腰包,哪里来的钱修什么道观?”萧扶光道,“我父王是怎么答应为他修的?”
这三年间景王从不提朝中事,她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