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上午生意不多,开门迎来萧扶光这几位一看便有钱的豪客,后厨顿时冒了烟。
“您二位请呐。”伙计将他们引进门,见着小豆丁似的尤重,挑了挑眉道,“哟,客人是尤家的远亲?”
萧扶光领着尤重坐下,笑着说:“是,这些年没走动,回来探亲。”
伙计一边勤快地抹着桌子,一边叹气:“您二位从前没来过,不知道这孩子过得苦。他爹那个样子,他起小就吃百家饭长大,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们瞧着可怜,时常喊他来后厨,可这孩子倔劲儿随了他爹,就是不肯来。唉,既然没那个本事,不考不就得了?真是造孽…”
萧扶光听得唏嘘,尤重只低着头,不说话。
饭菜没一会儿就上来,早间没有硬菜,多是馅儿饼粥饭。
萧扶光只吃葱油饼,司马廷玉与尤重二人吃了十张肉饼,十个肉馅儿馒头,外
加三大碗粥,看得她眼都快直了。
“得亏托生在司马家。”她忍不住道,“寻常百姓也供不起你这尊饕餮。”
“得亏托生在司马家。”司马廷玉不害臊道,“不然也讨不上好脾气姑娘做媳妇儿。”
明褒暗讽,她岂能听不出这是拐着弯儿说她脾气差?
罢了,在小孩子跟前,萧扶光也不与他计较。
盘子里还剩俩肉饼,萧扶光让司马廷玉去后厨打包些吃食,自己去柜前结账。
俩人回来时盘子里的肉饼消失无踪。
“咦,吃这么快?”萧扶光问。
尤重依然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是。
只有司马廷玉看着他冒油光的小手若有所思。
三人一起回了尤家。
一进院,尤重便直接奔去了屋内。
萧扶光与司马廷玉随他进来,只见地面一片狼藉。
有个人穿着脏得发灰的黑衣裳仰在床头,手肘搭在额头,露出的下半张脸满是胡茬。
尤重走到他床前,小心地唤:“爹,我带了馅饼来,肉的,你尝尝。”
尤重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肉馅饼,那人鼻子一动,猛然起身,黑乎乎的手抓过来便往嘴里塞。
“别噎着。”尤重又去为他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