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怒。
“无知鼠辈!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劳郡主大驾?!”说罢又将契纸往她脸前一甩,“烂赌鬼为了要银子,竟强闯王府,经人劝告犹不改过,险些冲撞郡主,单凭这一样就能治了你死罪!”
京尹又黑又壮,长了副不怒自威的脸,发起怒来更不得了,吓得刚刚还在插科打诨的牢狱众人大气儿也不敢喘。
郝赞娘缩成一团,小声道:“那…那我不寻郡主不就成了?你们将我放了吧…”
京尹做官几十年,头回见这等泼皮无赖的妇人。
“你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京尹一点儿不同情她,“藐视天家威仪在前,视法度于无物在后。
多少人既同你说不清道理,那便请杖先生来同你说!”
三四个铁面大汉一起将郝赞娘从狱中拖出来,袴裤退至臀下。
“当官的杀人啦!”郝赞娘羞愤欲死,伸手要提裤子。
几个大汉拦着,她手也伸不得,便觉裸臀一阵凉飕飕的风,随之便捱了一记结结实实的棍杖。
这会儿她终于慌了,大声喊道:“大人饶命!”
京尹简直不想再同这恶妇多说一句话,冷着脸看人行刑。
原定二十杖,未料这妇人捱没十杖便昏死过去。
京尹命人泼了桶凉水给她,郝赞娘便又醒了过来。
正欲继续行刑,却听外间有人来报:“大人,檀大人到了。”
京尹一听是檀侍郎,便叫人先伺候着,自己就要动身。
然而郝赞娘嚎哭声如杀猪,四邻都听得到,又何况是来造访之人?
不过片刻,那抹红便施施然而至。
“这里倒是热闹。”
底下人收了手去行礼,郝赞娘也得以有喘息之机,半仰着头一看,是个宽肩细腰的英俊男子。他穿着件枫叶红广袖衫,浅杏黄的领映得一张脸仿若美玉。
他行走时脚底生风,笑时眼波流转生辉,微微侧首对京尹道:“这处太热闹,我过来瞧瞧。”
京尹道:“原不想让檀大人见这等笑话,但这妇人着实可恶,好赖话不听,扬言说她识得光献郡主。”
檀沐庭点头赞同:“的确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