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阮偲。吕大宏好歹在明,阮偲跟他主子一个脾性,阴阳怪气得很。姜崇道被奚落一番,越发念起司马廷玉的好来,收拾收拾心情,找人传信儿去了。
萧冠姿步入神殿内,跪在当中,盯着膝下的太极阵,一句话也不说。
先沉不住气的却是皇帝。
他抄起手边一卷道经,狠狠地砸在萧冠姿面上。
“孽障!”皇帝怒道,“堂堂公主,成个大烟客也就罢,你竟豢起了面首?!”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父皇掖庭宫人数百,先兄太子男女不忌,偏轮到儿臣便要遵循礼法,为宇文渡守节?”萧冠姿拂了拂被砸得红了一片儿的脸,十二分镇定地道,“我就只配吃她吃剩下的?”
前头两句乱了皇帝修了六年的道心,最后一句却浇灭了心头火。
最后他息了怒意,斜在靠上看着她:“你们做得干净吗?”
萧冠姿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震惊。
“朕只是不上朝,朕不是聋子瞎子。”他道,“做得不干净,你伯父和司马宓断不会放过你们。”
萧冠姿腔内一颗心脏砰砰乱跳,好不容易缓下来,才答:“人都死绝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小阁老被砸得稀碎,拼都拼不成,司马宓拾他的时候哭晕过去好几回。”她仰头道,“萧扶光中毒将愈,如今又呕出一口心头血,到现在都下不了榻。王伯被彰德府绊住,现在还在回京的路上——这些都一早算计好了的,自然是万无一失。”
皇帝听后,面色稍缓,却依然不好看。
“你既信奉佛祖,也应知晓佛家讲因果。”他又道,“今生不报,来世苦果自食。”
萧冠姿站起身,昂首道:“来世自有来世化解之法,今我已入地狱,不将你们所有人拽下来,便是佛祖也要恨我不争。”
说罢,她也不看皇帝脸色,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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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崇道的口信送到后,秋娘当即去了景王府。
进了银象苑后,才发现云晦珠也在。她正坐在榻边,手边还放了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个碗。见秋娘进来,云晦珠摇了摇头。
萧扶光躺在床上,面上失了血色,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房梁瞧。
秋娘往房梁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