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宇文律父子的脸往哪里搁?还是说你想让朕做出尔反尔之人?!”
萧冠姿抬袖揩了揩面上血迹,在看到浓得发乌的袖口后丝毫不惊讶,半闭着一只眼睛说:“儿臣事事照您的吩咐来,今日破个例——宇文渡我是不会嫁的。至于为何,相信他早晚也会来同您说,所以大可不必为宇文氏的脸面着急。反倒是父皇您,自继位以来还不如做亲王
时痛快,天下万里路,您却只能窝在这方寸之间。让您丢脸的可不是我,究竟是谁,没有人比您更清楚。”
她说罢,也不等皇帝允许便自行起身向外走。无人敢拦她,只阮偲一个迎了上来,拿了白帕子替她止血。
“殿下这又是何必呢?”阮偲道,“太子一薨,陛下将您召来用意已是很明显,她光献再受宠又如何?论正统还得是您,您就不能再忍忍?您就把驸马当那些个男子,一样都是用,何况驸马他模样也不差。宇文律伤病多,没几年的活头,日后就是您和驸马同人斗法。那时您有儿有女,还怕一个摄政王不成?”
萧冠姿捂着伤口,半睁着眼,道:“我没什么可怕的。”
阮偲欲再劝,却见公主一拂袖走了。
“什么脾气,怪不得爹不疼娘不爱的。”阮偲朝她背影道。
姜崇道看在眼中,冷笑道:“人前哈巴狗似的,人后又要啐主子。幸而公
主殿下不计较,皇后娘娘鞭长莫及,否则我看你有几条命够折腾。”
阮偲又啐他一口:“没了根的阉货,什么好都叫你得了。与其听墙角倒不如多回家陪婆娘。记得回家时步子迈响些,免得做人难堪!”
姜崇道一听,气得脸都红了——这阮偲一旦阴阳怪气起来比吕大宏还可恶,什么脏的都往外说。
姜崇道仗着比他年轻,一脚踹到阮偲腰上。
阮偲哎哟叫唤了一声,往后跌了两步,眼瞧着就要倒地,却冷不防被人托住。抬头一看,竟是宇文渡。
也不知他都听去多少,阮偲汗额头都渗出了汗。
“驸马您来了。”阮偲此话刚出口,便想起刚刚公主求见陛下为的便是此事。恐怕驸马日后也不再是驸马了。
宇文渡淡淡瞥了他一眼,越过他二人径直进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