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前说让我等你,我一直等到九月底,都未等到你。大人说你常在城外狩猎,兴许是玩得不知时日,便出城去寻你。可我知道你不是,你是替我去办大事,可我却又不能告诉大人,便只得将他劝回,由我自己带人去找。我的人从广莫门开始向北,一直到那日暴雨后在伏龙岭发现…”说到此处,萧扶光已是泣不成声。
这样久以来,她也不止一次流过泪,可泪也不能流得畅快。为什么?因为站在高处,你一哭,下头便要下雨,所以得时时忍着。
忍了这样久,如今见着人没事,泪水却像泄了洪似的止不住了。
“廷玉,这几个月你都去哪儿了呢?”她仰起头来,泪眼模糊地道,“既然回来,为何不来找我?”
因泪流得太急,她一时间未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没有听到回应,她的一只手还抓着他,另一手则抬起袖子去擦眼睛。
忽然间,她却被大力推开了。
“…廷玉?”萧扶光被推了个趔趄,面上泪痕未干,直愣愣地看着他。
眼前人明明就是司马廷玉无疑,可以往他回望她时是热切而骄傲的,而今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漠疏离。
“姑娘,您瞧着像是体面人家的小姐。”他拂了拂袖子,道,“请您自重。”
萧扶光几乎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方才说什么?要她自重?
“廷玉,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她再次上前,伸手就要去拉他
。
他猛然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打得她手臂火辣辣地疼。
萧扶光哪里会觉得疼呢?她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你在怨我是不是?怨我找你不尽心,还是怨我父王将大人赶走?”她一点点地去扯他的袖子,“你先听我解释,若听完了还生我的气,就骂我两句。你嘴巴那样毒,可我这次能受着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还嘴,行不行?”
沈磐在一旁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还小心翼翼地去牵那人的手。他今遭算是开了眼,亲眼见着一向盛气凌人的光献郡主也有如此柔弱面貌,可见女子有千面说得一点都不假。
然而有人依然不吃这套。
司马炼再退两步,清俊的脸上带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