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萧扶光将难办之事与难听之言尽数揽下。
绿珠敏锐地发现,她好像越来越忙,整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什么。有时她也会来看看萧宗瑞,只是抱着孩子的时候偶尔发会呆。
不过无论她去哪儿,都应了承诺,没有再踏入清枝胡同半步。
有位做皇帝的词人曾写: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帝京最长的一个冬天一直持续到三月初,伴随一声莺啼,并春草渐生,天气终于开始回暖。
秋闱、春闱是选拔人才时机,除恩科外三年
一次,是重中之重。各省府早备好定员,于春后拟生员及考官名单上报礼部、吏部、翰林院三处,最终由内阁交由景王过目后才能算敲定下来。考场十余处,帝京便是其中之一,监临官由赵元直担任,提调官则有二,分别是前光禄少卿白隐秀与吏部一名主事。值得一提的是,监试换成在山东一带任通判数年的现御史沈磐。
已有些眼尖的发现,无论白隐秀或是沈磐,皆与光献郡主交好,摄政王此举明显是要提携这二人。
从前是摄政王一手遮天,最终结果不过受嬗;而在秋闱后恐怕就是摄政王父女的天下,将来大魏若出一位女帝倒是在意料之内了。
三月上旬时,萧扶光来了趟内阁,她将白隐秀带出来后,又驱车前往城北清枝胡同寻沈磐。
沈家在胡同最里面的院子,马车在胡同口停了,白隐秀先下了车,转而伸出一臂。萧扶光就着他的力道下了车,还未抬起眼皮,便见远处一抹颀长身影缓缓而来。
白隐秀“咦”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向萧扶光,见她头也不曾抬起,心中疑窦丛生。
司马炼见他们前来,稍稍让了让身子,朝萧扶光拱手行礼。她像是将人当做空气一般,直接忽略过了。
直到司马炼的背影也远了,白隐秀才按捺下满腹惊愕,低声问:“郡主,我好像看到小阁老了。”
“你认错了人,他不是小阁老。”萧扶光道,“他叫
司马炼,是河内司马氏旁支,为参加春闱,春节当日便来了帝京。他只是占了个巧,无一处能同廷玉相比。”
白隐秀听她言语中微带愠意,然而思及司马炼出身样貌,实在摸不准她究竟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