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气候实在怪得很,经过一个少雪的长冬,刚开春不过一个多月,天儿忽然间又热了起来。早间还穿着袄,中午便要大汗淋漓了。若是街道上有打起来的,打斗中撕扯下对方的外袍,十有八九里头只一件贴身衫子。
捂春晾秋,富贵人家门头上的棉毡还未取,银象苑亦如是。
只是近来萧扶光又添一桩烦心事,那便是萧宗瑞又病了。
他在众人照顾下捱过了人生第一冬,到了春季却又难了。开窗通风时应是刮进了花粉,以致于频频打喷嚏。孩子虽长得丑,却是极为聪慧的,难受了便哭,尤其是对着萧扶光的时候,瘪瘪的三瓣儿嘴,泪眼盈盈地看着她,眼泪蓄得满满的,要掉不掉的模样最是惹她心疼。
“秦仙媛怎么还不回来。”萧扶光最是不能看到萧宗瑞这副样子,难得出声抱怨。
萧扶光先前同秦仙媛发过毒誓,不再纠缠司马炼,这段时日连沈家都没怎么去。她只让沈磐兄妹盯着,若是秦仙媛回到家立时告诉她,她派人来接。
人若是回来了,不必她去请,沈磐就能将人送过来。司马炼还问她要人,她比谁都盼着秦仙媛能早日回来。
宜宙驾车而去,不多时便将沈淑宁接了来。
萧扶光出了内院,与沈淑宁在院中长坐。
春日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哪家小儿放纸鸢不得法,东一下西一下歪歪扭扭才上了天。只是有心事的人总是吃不
下睡不着,更不要说玩乐。
“来了来了!信来了!”小冬瓜从院门处一路奔来,手中紧紧地捏着一封信件,扬声笑着对萧扶光说,“河内那边来信了!”
萧扶光蹭地一下站起身,疾步走到小冬瓜跟前,一下将他手中的信夺了过来。
她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又坐回沈淑宁对面。拿着信件的指尖捏得白生生的,抖了好几回,最后才小心地拆开了信封。
她屏息凝神,将两张纸上内容大致扫了一通,又像是不相信似的,从头到尾又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
萧扶光读了三遍,司马宓信中所说,家族中的确有一位叫司马炼的青年才俊,因其生母是司马廷玉堂姑母,父族母族都连着亲,是以二人的确相像。司马宓也在信中说,司马炼为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