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能说出这种话来阮偲也不意外。阮偲从前跟过皇后多年,话里话外全是为着她想。
“不可啊殿下!”阮偲抱住了她的腿,“陛下已召见司马炼数次,任谁都知道陛下的看重。您就是再看不惯他,也不能趁陛下不在时将人阉了啊!陛下还想看他春闱能否榜上有名,您这样岂不是忤逆了他?”
“我忤逆他的时候还少吗?我何时怕过他?”萧冠姿虽说沉下了脸,可意志却已是松动了。
神殿的内门的磬忽然响了一声。
众人望去,见内门后似乎站了个高高的人影,纷纷跪倒下去。
萧冠姿神色一凛,回头看去,随即
不甘心地跪下。
“平昌,你先前说好奇司马炼是何模样。”皇帝道,“结果是来闹事?”
皇帝的声音入了秦仙媛耳中,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一时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想看看堂姐又瞧上了什么人,结果是这么个玩意儿。”萧冠姿哼了一声,“她也不过如此。”
阮偲拽了拽她的袖口,头也没敢抬,“殿下少说两句吧!”
“阮偲。”皇帝命令道,“将人送走。”
阮偲道了声是,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使人将司马炼与秦仙媛带离神殿。
阮偲念着明年春闱,看此情形,这司马炼虽无后台,却是一直在受诸方关注。想是觉得他有些实力,光献郡主又是个念旧情的人,没准儿一时心软就能放他进了殿试,于是言谈间也殷勤起来。
“司马公子今日受委屈了。”阮偲瞧着他面上的伤,道,“脸上带了伤可不好,破了相,考官们不喜欢,回头治治吧——您这夫人不是会这手?回家了让她帮您瞧瞧。”
秦仙媛鬓发凌乱,泪痕未干,双颊肿得像馒头,依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摄政王主理春闱,郡主那儿也该活动活动。”阮偲叹了口气,说,“檀侍郎虽在户部,可他是出了名的散财小檀郎,礼部吏部的人都同他关系不错。公子上次来遭了檀大人磋磨,今日又受了公主的罚,以后的日子只靠自己,难说顺遂…”
阮偲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下
去。秦仙媛听在心里,又洒下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