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笔尖划过戒疤,崇殷又问:“可她是公主。”
“你以为谁都是光献郡主吗?
”锁儿道,“公主她上头还有皇太子,没人在意她的。说修行也是假的,她不这样,陛下哪儿愿意放她离京?在外头活得多自在。帝京这样大,人这样多、这样杂,这里不适合她。”
崇殷正想说什么,锁儿一
笔点在他嘴上,封住了他的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锁儿边涂边说,“同光献郡主长得像,我从前也常见郡主,她们是堂姐妹,起小比现在还像,这才是真巧了。至于别人…反正我是不信那些人是凑巧的。
不过要说郡主,我觉得她不坏,只是可惜。谁是光献郡主,谁都可惜。谁让先帝宠她呢,都越过辈分去了,这不合适。”
锁儿涂完了,再看崇殷,端端正正一张好脸,的确有令公主动心的本事。
“你听公主的,她不会害了你。”锁儿笑了笑,“你们佛家是不是常说‘因缘所生,皆是无常’?明年…明年是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呢。和尚,公主让你走,你便听她的,早早离开吧。”
锁儿说罢,收了刷子和笔墨便离开了。
崇殷坐了会儿,转身打开朝北的那扇狭小窗台。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哪怕烧了地火,吹在脸上也似刀割一样疼。
崇殷晾干了身上的墨,一直到午夜时分,才去合上窗户。
公主作息不好,常日夜笙歌作乐。
崇殷来到她寝殿后,透过门缝看她执鞭将所有宫人赶出去,看她独饮后醉成一滩烂泥。
他走过去,
将她抱起来。
公主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醉醺醺笑嘻嘻地说:“好,还是信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