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萧扶光呵了呵手,“有父王在,他翻不出什么花来。”
华品瑜又说:“你也不要总想着万事仰仗殿下,他如今撒开手,就是想让你自己做事。你父王很不错,他像你这样大时混得很,恨不得将南齐也吞吃入腹,自己该做的事从不让你皇祖插手。若不是还存份孝心,又无金爵钗在手,一时独揽大权,不少人反对他。”
这种情形倒是同萧扶光当下没什么两样,于是她问:“那父王是如何处置的?”
“你父王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华品瑜笑着说。
拥有绝对权势的人,对于反抗的声音是没有多少耐心的。萧扶光猜到定是血洗一番朝堂,不然华品瑜不可能笑得这样愉悦。
如今的她走上了景王的老路,可扪心自问,自己并没有父亲的魄力,倘若盲目效仿,只怕会适得其反,最后仍要父亲出面解决,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有自知之明很重要,处理好当下难题更重要。
萧扶光日前便是如此,独坐时忽然想起先帝说的一句话——“咱们是一类人。”
他们那一类人是何人?
成众之私、无所不为之人。
如果是先帝遇上这种状况,他该会如何做?她想了一夜,最后才下定决心来内阁。
师生二人回到定合街后,萧扶光发现沈磐已自乌台下了值,等了她有一会儿。
沈磐平素话少,也没来过几次,却次次能带来极重要的消息。这
次他直接道:“近来司马炼频频入宫,上一次受了檀沐庭私刑,这一次却是受平昌公主所召。臣从前常听闻公主矫饰猖狂,多次打听后得知公主险些令司马炼夫妇同时进宫侍奉。”
沈磐说得已经很清楚,萧扶光也深知萧冠姿平时是什么德性。
“平昌会做出这种事我倒不意外。”她顿了顿,又问,“他们不是同陛下走得近吗?既然有陛下护着,你我又何必替他们操心?以后有关他们的事,不必再来报我。”
沈磐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了她当初上门寻司马炼的场景,视线下移到那只被门夹过的手上。
因医治用药得当,她垂着的那只手宛如骨瓷,并未落下什么伤疤。
沈磐说好,而后离开银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