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地说。
然而这和尚听到后,五官都绽开来。
此时她才发现,这和尚长得很好。他五官十分端正,同宇文渡的长相是一类,他们像是精心捏过的陶瓷,有些英气在其中,而崇殷却不像宇文渡那般戾气丛生。兴许是念经念得久了,面相就变了,崇殷的仁慈由内而外,高兴时情绪也是由内而外的。
就比如在此时,他
就很高兴。
“我听说,这对身子不好。”崇殷将费时卷好的烟丢了,回身对她道。
萧冠姿丢了烟斗,又不想同他解释自己刚刚去了哪儿,这才撒了个要戒的谎。
至于为什么不想,她自己也不知道——许是因为自己身份尊贵,没必要同他解释吧。
她仰面合衣躺着,没有一丝睡意。
立夏前后,北地的夜还凉着,却已经开始有蚊。她挥了挥手,总有一只蚊虫在身边,打不死,抓不住。
她心底又开始烦躁,高声唤他:“和尚,上来。”
崇殷褪了上衣,听话地上了榻,躺在她身侧后熟练地伸出一只手臂,将她圈进怀中。
萧冠姿身子一僵,想说自己还未起兴。可和尚也好似没那个意思,就只是这样抱着她。
蚊子落在热意散发的宽阔脊背上,慢慢开始吸血。
公主不知道,蚊虫饮血可活命,也有人有情饮水饱。
春夜有风无雨,月色透过红木窗,悄悄洒下一片朦胧青白。
身后的和尚安安静静,她心头的烦乱渐渐平复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公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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