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梳头的小宫婢不慎掉落了香木梳,哐哐几下砸在地上,梳子顷刻间便断了一齿。
小宫婢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萧冠姿笑了:“今日孤心情不错,就饶你一命。”
小宫婢千恩万谢,担心她会变卦,急急地退下去了。
一旁侍立的宫婢们看在眼中,惊觉殿下好像变了个人,今日的她好像待人格外温和。
早已听闻风声的宫婢笑道:“殿下是因为自己的喜事高兴吗?”
萧冠姿面上还泛着浅浅笑意,听到这话后却有些不解。
“什么喜事?”她问。
宫婢们相互对视后,恭敬地道:“陛下已点了檀侍郎做殿下的驸马,说要十月完婚呢。”
倘若她们再向前一些,再稍稍抬些头,便能看到皇太女的脸色在瞬间改变。
萧冠姿
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置于冰窟最底层。
“你们说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头发出,干涩嘶哑又难听。
宫婢尤不觉,欢欢喜喜地将圣意重新重复了一遍。
她听在耳中,想起身,想去万清福地,然而四肢冰凉麻木得厉害,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滚”。
宫人知她喜怒无常,躬身悄悄离开。
偌大的寝殿,又只剩下她一个。
萧冠姿慢慢平静下来,一时间觉得人好似德阳殿,外面锦绣成簇,内里却空空荡荡。
她十分彷徨,看到地上摔坏了齿的木梳,俯身想要去捡,却无意间发现金砖上竟落下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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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儿再快,也要将崇殷涂成个漆金的罗汉才能来。
公主怪,和尚也怪,俩人一夜鬼哭狼嚎似的,此时却一个比一个精神。尤其是和尚,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神情却是抑制不住地兴奋。
他三番五次想要开口,看口型,每次都想喊“公主”。公主吃得睡得比他好,锁儿真不知他一个见不得光的面首究竟为何高兴成这样。
想起万清福地的旨意,锁儿觉得不好——公主好像同和尚在一起时更自在点儿,若真嫁给了檀侍郎,那和尚怎么办?
这是公主与和尚俩人的事,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