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她,她早便睡大觉去了。
“既然是一早便候着,怎么现在都不见人来?”她问。
竹斋答:“主人几日不曾沐浴,又一直在赶路,唯恐冒犯了郡主,正在沐浴。”
萧扶光鼻子动了动,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自己在峄城时还不愿沾水,如今沐浴倒是不成问题了。又想起距峄城那时已过去两年,心中感叹光阴如梭。
不知何时竹斋已退了出去,只留她一人在厅中。
她闲来无事,起身走到屏风前观鹤。
屏风是白绢为底,上面绣有一只成年白鹤,它细长的双脚踩在碎石缝中,沁出点点殷红,正对日引颈长唳。
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发现白底投下一道阴影。她慢慢仰头,见司马炼正站在屏后,带着满身水汽。
他长发未来
得及擦干,垂在肩头,已经洇湿了一大片。
“郡主喜欢这个吗?”他问。
萧扶光摇头:“不喜欢。”
他高声唤来竹斋,指着屏风道:“送到银象苑。”
萧扶光瞬间变了脸:“我说,我不喜欢。”
司马炼像是没听到似的,指挥竹斋喊了人手来将屏风移走。
萧扶光眼睁睁地看着厅中变得空空荡荡,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谢谢他。
“郡主早晚会喜欢的。”他认真地道。
没了屏风相隔,她便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面孔。
这一个月他吃了不少苦,原本白玉似的面孔上晒红了一层——皮肤白的人,越晒越红,这是伤了皮了,若是不养,长此以往下去,白面皮也会晒黑。
萧扶光平复了心头愠恼之意,闭了闭眼,不再看他那张脸——每次一看到,总会想起司马廷玉,一时间难免要混淆,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再睁眼时,她双眼变得异常清明。
“临江的事,我已听沈磐说过了。”她道,“受了那样的委屈,却还能立下大功,司马炼,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早已写好了手谕,保你的委屈不白受…”她又顿了顿,“只是,若是不跟着檀沐庭他们就更好了。”
司马炼没有自夸,也没有说檀沐庭的不是。
他一直俯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