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户部尚书杨淮入狱,尚书一职被檀沐庭暂代,而宇文律为镇国大将军同时兼任兵部尚书一职,以致于二部上下一动百动。而司马炼同沈磐二人临江有功,进授司马炼为兵部武选员外,沈磐则兼任考功郎。
功勋升迁,一靠命二靠运,司马炼将入内阁便得了好差使,身份水涨船高,便是有人愤愤不平也无用——谁叫自己没个考状元的命,谁叫自己没有个女道妻?嫉恨嫉恨,既是恨更是嫉。
日暮时分,华品瑜来寻萧扶光,二人回定合街密谈。
一眼望去,华品瑜面色苍白,心绪不宁。
“老师怎么了?”萧扶光搀着他坐下,急切问道。
华品瑜冲她摆了摆手,
示意自己无碍,却说:“皇帝…为师估摸着他命不久矣。”
萧扶光一惊:“怎会如此?”
青龙已过不惑之年,算不上年轻,却也不能说老。虽说往年他不出万清福地,却也有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以他这个年纪如何都与“命不久矣”搭不上边。
“的确如宜宙所说,他声色洪亮,行动有力,但这是恰恰不对。”华品瑜道,“世事反常必有妖,一个人在短短一段时日内,体力骤然攀升,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譬如回光返照,便是如此。他如今一举一动,都是耗的内在精气神,待耗光了,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小狐狸,你要做两手准备了。”
萧扶光站起身,替他倒茶时手都有些颤。
“学生明白了。”她端茶献上,“那依老师所见,陛下究竟为何会这样?”
华品瑜仰头将茶一饮而尽,道:“为师入万清福地时,陛下听闻我来,急切地召见我,似是想要问我他近日修行有无进步。我见他面白眼赤,汗如雨下,亢奋异常,当时便觉不妙——我自然不会说出来,便夸赞他容光焕发,与往日不同。他很高兴,还留我进膳…你绝对想不到他吃的什么。”
“老师别卖关子了!”萧扶光急道。
华品瑜叹了口气:“他上个月还如你往常一般,常用素斋,只偶尔食荤。今日午膳他却食生切生腌——新鲜生牛肉,他一次竟用了一斤余,吃得齿间尽
是血渍,看得我是一点胃口也无了。”
萧扶光双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