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仔细小心到了极点。如若不看手下动作,单看此时他的表情,好像是在熔金雕玉。
涂完药膏后,他又用一只干净的白帕将她的手掌缠好。
“道听途说而已。”檀沐庭低声道。
萧扶光一恍神,险些没反应过来他为何会这样说。
“没关系,郡主不喜欢换人,那就不换。”他又道,“万事皆可商议。”
檀沐庭今日似乎格外开心,他本就生得端正标致,眼下眉眼含笑,同嘴角一起慢慢弯了起来。
他与任何人都不同,他的形容分明是最宜人的那一类,静时如落叶,笑时如清风。
若是放在人群中,几乎任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是至奸之臣。
正因如此,萧扶光从头到尾都在防备,脊梁挺得笔直,一刻也不敢松懈。
越是这样,越发衬得檀沐庭轻松自如了
。
萧扶光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平昌一直在德阳殿中,她被你与秦仙媛联手陷害,险些以为是自己害惨了陛下。今日她上万清福地想见陛下,却被你们抓起来——这看似是你们以平昌为饵引我出面,可你一直在宫中,想何时抓她不过动动嘴的事,却偏偏选在今日…檀沐庭,若我是你,我不会这样着急。”
檀沐庭嗯了一声:“那郡主会选在何时呢?”
萧扶光抬了抬头,神殿门窗紧闭,然而秋风阵阵猛摇,令人很难忽视。
“倘若我是你,我会选在陛下驾崩之后。”她道,“陛下驾崩,诏书便成了遗诏,死人永远不会讲话,活人又在自己手中。作为平昌的驸马,我会扶持平昌上位,她若不听话,我便将她困在身边——既然能有困住皇帝的本事,想来困住平昌应不在话下。”
檀沐庭点头:“倒是个好办法。”
萧扶光也笑了。
“可是你不愿意。”她偏头看着他,说,“你不愿意娶平昌,我猜你…你是恨她?平昌面首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觉得娶她是替自己戴帽子?不,不对——”说话间她又摇头,“你既能忍到今日,几顶帽子对你来说有什么关系?你最是不择手段,只要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哪怕是十八层地狱钻出来一只恶鬼要你拿身魂做交易,你也不会眨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