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生蹑手蹑脚离开后,萧扶光开始细细梳理这一切。
据萧梦生所说,蓝婆从前虽侍奉过先帝,然而听他今日所言,蓝婆是找过先帝的,或许二人还真的说上了话,不过结果并没有令她如意——甚至有可能说,先帝驳斥过她,不然她一介妇人,也不会带着萧梦生雨夜下山。同时金爵钗失窃,阿九却说是蓝婆盗取金爵钗后离开,以致于一批仆人被杖毙,而他也在那夜逃离山院,三人又在城外相遇。之后虽说不同路,却阴差阳错都去了济南。同年秋济南暴雨,阿九谋杀前往东昌府赶考的檀沐庭并取而代之,其后再毒害尤彦士母,以致尤三年未能科考。自那之后,他便以檀沐庭的身份亮相,之后的一切便都是自己看到的了。
可萧扶光还有一点不明白。
倘若蓝婆盗取金爵钗,又或者是先帝所赠,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要萧梦生拿着金爵钗来寻摄政王才是——如果真是她所窃,为何又要萧梦生亲自归还?
再退一万步来讲,先帝果真有自己的打算,将金爵钗赠给蓝婆祖孙,好叫他们日后拿着信物来京继承大统——若事实如此,蓝婆为何非要萧梦生来京寻景王?难道她不知道景王父女才是掌权人,不怕萧梦生会被杀掉吗?
然而当年之事,知晓的人中多数已逝,如今仅余下檀沐庭一人。想要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亲口说才行。
一夜雪后,卯时还未到,外间便亮得厉害。
神殿燃了一夜的炭,萧扶光是被热醒的,醒时鼻腔和嗓子干得难受,一呼一吸都带着热意。身子动了动,脚还露在外头,却热了一脚心的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在被褥上蹭一蹭,便觉得有人攥住了那一只脚腕子往上带。一抬头,视线便撞进一双上挑的眸子中。
“天还早得很,郡主能再多睡会儿。”檀沐庭将她脚腕塞进薄被,末了还替她掖了掖,“脚受了寒,人就容易生病。实在热了,叫她们打开两扇后窗便是,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当儿戏。”
萧扶光忍住想要将他一脚踹翻的冲动,按捺住性子来看他。听他这样一说,顺势开口问:“你说你小时候会用脚开贝?那你的脚岂不是天天露在外面?如今也没见你身子不好。”
檀沐庭正端了盆热水来,又将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