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三尺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他:“司马炼!你、你们这是谋害机要大臣!我们是殿下提拔上来的,你怎么敢——”
司马炼回首看他一眼,见出声之人是在内阁时常私下与人提起他卖妻求荣的那位,也正因如此,自己在内阁的日子可算不得好过。
司马炼那张脸本就酷似小阁老,这一回眸望来剑眉上挑,嘴角却是耷拉着的,面容竟同死去的小阁老重合,令人心底生寒。
倒也有平日里
没得罪过他的,譬如陈九和与方圆张忱等人,大着胆子想求他放诸位一马。可司马炼一句“诸位到如今还看不清当下吗”给堵了回去。
司马炼又扫了几眼,未见到林嘉木,神情不见悲喜。顺嘴问了一句,陈九和想了想,站出来提醒道:“嘉木早已被郡主禁足,今日我等在此聚集,不干他的事。”
司马炼却冷笑一声:“禁足?他跪在万清福地前请命时怎未想起禁足这件事?”
这下陈九和彻底没话说了。
司马炼带来的人将阁臣们被关在了一处,好歹也是摄政王跟前常走动的人,哪里受过这等待遇?不多时便将司马炼与檀沐庭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骂檀沐庭“残害股肱,逆乱朝堂”,称司马炼是“党助奸佞”。
然而骂了一晚上,屋里烧的还是奸佞运来的炭,次日一早还是要吃奸佞送来的饭。
内阁一下空了十数个位置,檀沐庭又来到皇帝榻前,拿出早就写好的诏书,取了印玺来盖上,以皇帝名义另择新人入阁。
当然,这番动静是万万不可能告诉萧扶光的。
在神殿里,他依然是体贴细心,处处为她想得周到的臣子,照顾她到了只差将饭喂到嘴里的地步。宫人说檀大人对郡主好生体贴,只是说话时低着头不敢看她。
萧扶光没应声,看着开了半扇的小窗,问:“雪还没停吗?”
檀沐庭说是,转头悄悄同人递了个眼色。宫婢悄悄关了那
扇窗,萧扶光的眼神却依然未从上面挪开来。
檀沐庭朝她挥了挥手,她眨了眨眼睛,这才将视线收回来。
“阿扶,你看这个,合不合你心意?”
他将一副草图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