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沐庭此言,令萧扶光瞬间坠入冰窟。
“你——”
“怎么?很吃惊吗?”绯红的袍服半罩着雪白香肩,一浊一清。檀沐庭猛地出手掐住她下颌,捱近了她那张脸,同她的脸贴在一起,若非一个惊怒一个狰狞,单看这双脸倒也是对璧人。
“臣先前还觉得奇怪,怎的府上少了个人,却如何查也查不到。”檀沐庭冷笑,“而高阳王忽立世子实在蹊跷,又常与你同进同出。臣那时起便开始查他来路,但此人行踪隐秘,竟查不到是何处来人——可是,臣是陛下宠臣,连臣都查不到的人,是不是能证明,他来自于臣查不得的门庭?普天之下,除了摄政王,还有第二个吗?”
“你将我父王如何了?”萧扶光声色俱厉地问,“若他有任何闪失,我定将你片片凌迟,挫骨扬灰!”
“郡主太高看臣,就算借给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殿下一根寒毛。可就算臣什么也不做,郡主也不会放过我,对吗?”檀沐庭旋即扬声道,“殿下昏迷,群臣无首,蓝梦生凭借一支金爵钗便入主朝堂。华太傅一辈子都想做帝师,闵孝太子一死,你入了阁,又是他唯一弟子,他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弃你而去?六地兵马被秘密调来京中,却一直不见踪影,而京郊十三里坡,那里又埋伏了多少人马?是不是就待今日某时郡主一声令下,他们便要举兵入城将我这祸乱朝堂
的奸人拿下?”
萧扶光诧愕半瞬,继而冷笑:“既然你都知道,这些时日来又为何要假意深情待我?可见虚与委蛇之人并不止有我一个,你又装什么无辜?!”
“明知是假的,可我还是愿意信你。”檀沐庭低了低头,“我要娶你,你真当我是为了执掌大权?我生在白龙珠城,大魏的朝廷、魏人的生死与我何干?可你说要好好过日子,不再惦记以前的人和事,我竟然信了。我长你几年,听过的谎话不知有多少,可我还是信了——”说到此处,他的另一只手力道更大地攥紧了她的腰,“想当初,我还嘲笑纪伯阳不自量力,结果到头来,我从头到尾都在你的局中?!”
话音将落,他的身体便重重地覆了下来,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稍一用力,俯身便将那两瓣樱唇含入口中,柔软得难以形容,带着点点初雪梅花的清冷馥郁,若再向内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