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问道,“大庭广众之下,还想要伤人不成?”
“不,我不曾想过伤人。”檀沐庭双手负在身后,忽然笑道,“只是方才想起一件事来,郡主说臣身兼数命,却还少算了一条。”
果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他吸引过去,没有人再注意方才萧扶光话中那名投河的戏子。
萧扶光也静静等他开口——他要认罪,她还能拦着不成?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丧命于城中,却无法查出凶手踪迹,若无财力人脉,绝对不可能做到的那件案子。
“你是说…”萧扶光声色俱厉问,“符道已?”
“正是,是我亲手杀了他。”檀沐庭面上依然漾着那副温和无害的笑,然而唇齿间溢出的言语却如同恶鬼,“我去见他,问他为何要背叛我,奉劝他就此收手,我便保他一命,给些钱财送他全家人离京,可就这么个小孩儿,居然会说些家国天下之类的话,当真可笑…我便命人将他灌醉了,趁夜推进河里。他开始还扑棱几下,可醉着的人又有多少力气挣扎?他就这么死了。在我看来,叛徒并不可怜,我倒是听说符道已的母亲捱不过丧子之痛,竟跟着自尽了,可悲!倘若她儿子听我的话,此等悲剧如何会发生?我前去追悼符道已母子,符家长辈竟还奉我为上宾…”
他说着说着,竟还笑出了声。
想起同样自尽而亡的好友,林嘉木再也忍不得,红着双眼就要上前来动手。幸有白隐秀在一旁阻拦,未能酿成祸端。
萧扶光深知檀沐庭是邪魔入了心脉肺腑,早已无药可救了。
“这便是你们曾最看好的檀大人。”她一回首,扫过刑部大堂内的众人。
乌木红漆黑帽之下是各色鲜艳官袍,飞禽走兽似的拢作一堆。袁阁老等人早已直不起身,头垂得像是霜打的叶。唯有李知易一身素衣,昂然挺胸立在旁边。
萧扶光呼出一口浊气,又抬了抬手。白弄儿等一众禁军便上前来,束缚了檀沐庭手脚将他押下去。
此次无人再敢阻拦。
萧扶光长叹一口气,对众人道:“现在你们所看到的檀沐庭,我先前说过他来历。他原名阿九,是南海白龙珠城人士。先帝好珠宝玉石,如此,白龙珠城举国上下开贝。而他幼年便开始照料家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