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地跪在院中受刑。
他躲在暗处,看小郡主伏在夫人的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娘,阿九呐?阿九呐?”
“他——或许就是他偷走了那支钗吧。”夫人的声音柔和清冷,细白五指罩在小郡主眼睛上,“阿扶,别看——”
手起棍落,多少熟悉的面孔渐渐没了生气。
偷钗?他偷走了什么钗?他在山院这几年,吃的用的都是小郡主给的,虽说目的不纯,却是个手脚干净的人,没有拿过任何东西。可夫人为什么要打死那些仆人呢?难道说赤乌发现有人在窗外偷听,想要灭口却不知究竟是何人,只能将人拢在一处全杀掉?
他越想越害怕。他捂住嘴巴,借着雨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山院中待了五六年,还能去哪呢?小郡主虽骄纵,却并不难伺候,恐怕再也找不到她这样的主家。可眼看着命都要没了,这里自然也待不下去了。
他思索了一夜,次日一早饥肠辘辘,身无分文,只得干起了老行当,先抓两条鱼卖了来填饱肚子。
不料刚卖完了鱼,却迎面碰上同样浑身湿淋淋一看便淋了一夜雨的蓝梦生和他的祖母。
自己逃出来也便罢,蓝梦生的祖母想是皇帝年轻时的相好,她为何又带着蓝梦生这皇家血脉跑出来?难道不应该将人送给皇帝,最好自己再弄个皇妃的名头做做?
他想了半天,忽然又想起夫人说自己偷了钗——难不成就是蓝家祖孙盗走了钗?
倘若是别的什么首饰还好,若是金爵钗…
几乎是在顷刻间,他便将前后联想到一起——蓝梦生的祖母同赤乌提及蓝梦生血脉,然而赤乌并不在意,毕竟三王势在,赤乌不可能再弄出这样一个麻烦来,否则蓝梦生的祖母也不会在外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他,或者说,赤乌不愿接纳他们。然而金爵钗意义非比寻常,或许是赤乌对光献郡主作为未来皇储的认可,这于蓝氏祖孙而言更是一场打击,于是他们盗走金爵钗,嫁祸给碰巧在窗外偷听的自己,混乱中逃出山院…
他恼怒地揪起蓝梦生的衣领,要他们将金爵钗还回去。
蓝梦生一脸迷茫,睁着清澈的眼睛望着他:“金什么钗?那是什么东西?”
彼时蓝梦生还小,小孩子说谎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