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一团,最后偎进了姚玉环怀中。
姚玉环悔恨交加,悲声痛哭:“我做了什么啊,我居然要毒杀我最亲的人——可你为什么不同我说你不是檀沐庭呢?你若早说出来,我又怎会这般恨你?难道富贵权势对你来说就那样重要吗?!”
他张了张嘴,一股鲜血却自口中涌出。明明五脏六腑都拧紧了,痛得发不出声来,却仍是挤出几个模糊分辨的音节,断断续续才连成几句话。
“是啊,纵然做到这一步,还是没能护住你和你娘…倘若再来一次,我依旧会如此。都说恶事做尽,自有天惩,可我和阿七从前又有何罪,此番正要同老天爷细说分辨。”他又吐出一口血,带着颤音道,“不是你的错,哭什么?郡主不会怠慢你,只是日后提起我来,就当不认得罢。”
此人这辈子也算是轰轰烈烈,然而到头来,却只同她留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姚玉环抱着他的身子,仰着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早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这一幕,萧扶光静静地站着。
他的身子在颤,头被姚玉环搂在怀中,眼睛却在望着自己。那眼神中,分明不是被至亲杀死的错愕,也没有所谓痛悔不甘,甚至说带着几分解脱的快意,与她看不懂的意味深长。
她忽然想起自己同司马廷玉谈起檀沐庭时,司马廷玉曾说过的话。
“如他这种人,早已是病入膏肓,成了一块令人胆寒的毒瘤。杀是杀不死的,除了他最在乎的人,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明知姚玉环最是恨他,所以将人放进来,默许她在食物中下毒。可到头来,最痛快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他。
萧扶光就这样站着,站到姚玉环眼泪流干了,崔之瀚与白隐秀才进来将她拖走。
临走时白隐秀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直到此时,萧扶光这才动了动身子,自脚底至脊梁骨都在痛,才发觉她竟盯着檀沐庭挛缩扭曲的尸身看了半个时辰之久。
外间人不知郡主在想什么,不敢轻易进来打扰她。直到小冬瓜进来,他先是看了檀沐庭一眼,才小心翼翼道:“新死的人身上还有一口阳气在,您在这儿,无常不敢来勾魂。”
萧扶光噢了一声,回头说:“我站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