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您所说这样,您知道这些事也定在他的预料之中。”
“的确如此。但那时我羽翼未丰,既要习政,还要同那些大臣斗法。我心里知道,却不能问,不能说。日子一久,见的事多了,便也明白他的苦心。”景王继续道,“彰德府的案子一出,我就知道这件事不久后就要大白天下。我做了最坏的准备,却不料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说到此处,他又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遍,“我的女儿,真的是长大了,竟能解决你皇祖和我都不曾解决过的难题。”
萧扶光自然不敢一人居功:“我想着檀沐庭必死,他又是买进春秋闱的人之一。廪生们已经来了帝京,恰巧廷玉当时便是用另一个人的身份跟着檀沐庭,这才能将他们一起拉下马。而今百姓也算是年年有余,税收稳定,国力日强,我们不必再依赖皇祖的法子去敛财。所以我想,不如就让此事与檀沐庭的案子一起了结,不要再继续闹大,以免朝廷动荡难安。”
景王颔首:“虽说时机不错,可若是你不学无术,自然也想不到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快刀斩乱麻有时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我还有一事不明,是关于金爵钗。”萧扶光又说,“许多人说,金爵钗是皇祖为蓝梦生的父亲所造,可檀沐庭与蓝梦生都说,金爵钗是皇祖要赐给我做生辰礼的。既然金爵钗是我的,为何外间会有那般传言?”
景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金爵钗…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支头顶戴的花样罢了,你不要想那样多。”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萧扶光攥紧了拳头,眉心都拧在一起,“皇祖有心救白龙珠城,有心为天下,为何他却疏忽立储这样大的事?您总说他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缘由,那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缘由?”
景王慢慢阖上了双眼。
“从前,我也想不通他为何不立储,明明大事小事都要与我商议,为了护着我,不让我沾上污泥,南珠的事也要避着我,为何偏就立了老二呢?所以我认定是老二逼死了他。但随着这几年过去,近年来沉淀下来后我却发现一件事,那便是我看似委屈,实则大权在握,比老二顺遂许多,尤其在彰德府一案后,所有人都在指责老二、指责先帝,却从无一人指责我。”景王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眼底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