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薛灿家院里跟菜市场似的,整个大溪村二百来户,好不容易来个赚钱的活计,大约三分之二的人家都想来试试。
她们一过来,基本上是婆婆带着年轻媳妇,或者年长媳妇,带着自家十几岁的闺女,至少一户过来两个人,有的人家来得更多。
这么多人过来,薛灿舍不得给她们用丝线,找来一大捆细草绳,让邹氏和乔氏先腾出手,让她们帮忙教人打络子。
当然,薛灿会另付工钱,不能白白耽误她们的时间。
领了工钱,邹氏和乔氏更上心,加上她们是最早开始学打络子的,莫名有种使命感,要求极为严格。
就这样一拨一拨地过滤下去,最后剩下四十九人。
这群妇人通过一层层考验,终于领到丝线,开始做活赚钱了。
做活的妇人骤然增多,薛灿手忙脚乱,还好有叶正帮忙。
忙乱中,薛灿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叶正自带一股威严,那些大娘和婶子,敢跟薛灿扯皮,面对叶正,她们不敢瞎说话。
叶正说她们络子不合格,她们不敢反驳,乖乖拿回去,重新拆了再编。
若是丝线毁了,说扣钱便扣钱,她们连句求宽容的话都不敢说。
薛灿很嫉妒,对叶正阴阳怪气,“你别得意,别以为自己厉害,只是美男计而已,大男人出卖皮相,羞不羞!”
叶正头都没抬,专注写字,语气很是纵容,“娘子说得对,要不然,你给我找块面纱,我把脸遮住如何?”
这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薛灿泄气了,拿叶正没办法。
家里有叶正盯着,薛灿很放心,便抽空去了一趟北堂县,去打铁铺验收自己烧煤的炉子。
其实已经过了工期,薛灿到的时候,骆铁匠热情地把炉子和烟筒拿出来展示。
他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自信地询问薛灿的意见。
薛灿见状,没好意思告诉他,烟筒太厚,炉子没做到严丝合缝。
她知道,这已经是目前打铁工艺的最高水平,她说了,骆铁匠也没办法改,还不如多夸夸骆铁匠,让他高高兴兴。
骆铁匠乐开花,薛灿把工钱结清,将炉子搬到赵叔的车上,开开心心归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