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三叔是什么样人,闹出什么事都不意外,再说我没把他当亲人,当成个老无赖就行了。”
叶正语气中带上笑意,“娘子心胸阔达,我自愧不如。”
他这句看似是玩笑话,其实是真心感慨。
事到如今,叶正依旧没有解脱,每当想到父亲或兄弟对他下死手,他的心依旧会抽痛,这事成了他的心病。
薛灿不知那些,只笑着回他,“人活一事,可以选谁当老师,跟谁当朋友,还有共度一生的良人,唯独没有办法选择亲人,血缘关系将一家子揉在一起,无论好的坏的都要接受,若是自己想不开,烦恼会没完没了,我才不做那种傻事。”
叶正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向天上明月,有点堵得慌。
因为他发现,这辈子他没做出过选择,老师是父皇选的,朋友是由家世决定的,共度一生的良人,是母后替他选的。
悲哀,真是悲哀啊!
后门吱呀一声,宝莹伸出脑袋叫他们,“吃饭了,你们两个好兴致,大冷天站外面,小心受凉生病。”
薛灿应一声,打断叶正的思绪,拉着他进屋吃饭。
晚饭简单而丰盛,宝莹煮了一锅稀饭,贴了一圈饼子,配上从西护县带回来的剩菜大杂烩,一家人吃得特别香。
填饱肚子,疲惫和睡意袭来,大家抓紧时间烧水洗漱,躺在炕上蒙头睡过去。
薛灿还是跟宝莹去后屋睡,即便她跟叶正和好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搬回去的想法。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薛灿被鬼哭狼嚎的西北风吵醒。
古代窗户不严实,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
薛灿把棉袄拽过来,盖在脑袋上,勉强对付再睡一会儿。
宝莹躺不住了,她钻出被窝套上棉袍,去外屋往锅里添水,将木柴点燃烧炕,然后蹭蹭蹭跑回来,钻到被窝里取暖。
她搓着手和手臂,不停地念叨,“这天是又冷了,可惜不见下雪,哎呀,还是炉子好,烧煤劲大,不用总看着,要是咱屋里有个炉子就好了。”
薛灿露出一双眼睛,极为不赞同地说,“有炉子晚上也不敢烧啊,小心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