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风雪越来越大,叶正搂住薛灿的肩膀,二人相携相伴,好不容易从村西走到村东,走到薛家老宅前。
老宅大门半开半闭,青石台阶上布满杂乱的泥脚印,薛灿心里一紧,推开院门走进去,大声吆喝起来。
蒋氏掀开正屋门帘,头发乱糟糟,扯着嗓子嚷,“哎呦,是灿丫头,快进来,正想去找你呢,昨个老爷子摔了一跤,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薛灿赶紧进去,家里大人小孩都在东屋,连大伯和大伯娘都在。
薛老爷子躺在炕上,哎呦哎呦叫唤不停,鼻子和半边脸摔得青紫,这回不是装病,是真摔倒了。
昨晚地震,家里大人小孩往外跑,慌得头脑发懵,加上天黑看不见,老爷子被门槛绊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当时求生心切,老爷子赶紧爬起来跑出去,没觉得有什么事,等回头缓过神,只觉得浑身疼,瘫在炕上起不来了。
薛灿确认老人家真有事,也没含糊计较,当机立断说去赶车,准备去县里让李郎中看看。
薛老爷子伸直手臂,拉着长音说,“我不去,去县里多费劲呐,把胡先生找来,给我开……两副药膏就行了……”
薛灿眉头紧皱,“那就是个骗子,您找他看,不怕一下给您送走啊!”
王氏恼了,“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你去年脑袋撞伤了,不就是胡先生治好的,咋没见他把你送走?”
薛灿深呼吸,无奈地撇嘴,真想告诉王氏,那胡先生早把原来的薛灿送走了。
她不再跟王氏争辩,偏头看向旁边,“大伯三叔,说句话啊!要怎么治,总不能瘫在炕上不管吧。”
薛老三看向大哥,甩锅甩得极快,“对啊,大哥,你是家中长子,说句话啊!”
薛灿忍不住翻个白眼,按理说,分家后老两口跟三儿子过,那该薛老三说话,找什么家中长子。
薛老大不计较那些,他一脸沉重担忧,“先找胡先生看看,这外边大风大雪,出去太受罪了,等天晴了要是还不好,咱们再去一趟县里找李郎中。”
薛老三立即表示赞同,其实他根本不想去县里,一来麻烦二来费钱,只不过他不会先说,要让薛老大说,到时候有什么事,也怪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