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门就在那里,如果觉得没有办法忍受,打开就可以逃出去了。”
可是离开这儿之后,又要去哪里呢?
回去找树吗?继续从前那样的生活吗?
黑泽愚子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抱着的衣服。
旧的睡衣,和,女孩子的内衣。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穿着内衣是什么时候了。
当看见王卿将内衣递给自己的时候,黑泽愚子的第一反应,甚至是有些惊恐与抗拒的。
生活在这种地狱里,即便身体依旧是女人,但是精神上,已经彻底彻底失去身而为人的尊严了。
唯一提醒着她还是一个女人的事实,是在被那些男人施暴的时候。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野兽在宣泄兽欲。
甚至曾经,隼人提议过——
既然人的肢体可以换取冥币用于住宿,那么,干脆让女人怀孕好了,那时候生下了孩子,就用孩子去交换。
但是照顾怀孕的女人直到她们生下孩子,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这个计划最终被放弃了。
就是在这样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的环境里,
唯一能活下去不被逼疯的方法,
大概就是忘记自己是个人的事实吧。
丢掉所有的尊严和人性,为了活下去,像蛆虫一样苟延残喘。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还要给她衣服,来提醒,她还是一个人的事实?
黑泽愚子忍不住又想起了,在电梯前,王卿毫不犹豫扶起她的时候,那只冰凉却坚定的手。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
王卿就在帮她重新找回身而为人的尊严。
从这个房间里离开固然容易。
对于已在酒店里生活了两年多的她而言,避开所有可能遭遇的危险,回到树所在的房间寻求庇护,也并非很难的事。
可是,回去之后呢?
要继续过那种不人不鬼的日子吗?
怀里抱着的衣服,已经看得出陈旧的痕迹,边角处甚至有着细微的磨损和脱线。
从衣服上散发着一股极淡极淡的洗衣液的清香,那是在进入这个怪谈之前,作为一个“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