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仗着胆子就向麻叔谋求情啊:“总管,总管,您老这样哪儿行啊?来一个厨子,您给宰了;来两个焗匠,您给杀了。那哪有人敢再来给你做饭呢?这来个厨子,他甭管做得好、做得歹,哎,他也是个厨子呀,对不对?您得让他做两顿饭。他可能开始摸不到您的胃口。您让他做两顿,也许就对上路了。他刚做一顿,不对你的胃口,你就把他宰了,那谁还敢来呀?您说对不对啊?卑职认为呀,还得请一个厨师傅在这里盯着。他做不好,您责罚他,您打他这都没关系,您别把他杀了呀。杀了,就真的没有厨师傅给您做饭了。”
“嗯……”麻叔谋一琢磨,也是啊。再加上麻叔谋这么多天有点习惯了。就像人得病似的——哎呦……我怎么突然间心脏不好了,怎么突然间血压高了呢?开始一得病啊,烦死了。怎么能治好啊?怎么能痊愈啊?求医问药。后来发现,这玩意儿是慢性病,天天担心也无济于事,那吃药慢慢地熬吧,熬死就行了。反正是这病只要药维持着,也死不了人。慢慢慢慢地就习惯了,就不大害怕它了,这个情绪也慢慢地会稳定下来了。人都一样,麻叔谋也是。味觉、嗅觉失去了,麻叔谋能不暴躁吗?但是失去时间长了,这麻叔谋慢慢地也逐渐习惯了,也有点认了,这边也请医生给自己治疗着呢。这医生开多少药了,麻叔谋吃了也不见效果。“行吧,你这么说了,我就压着点火儿。给我找厨子去吧。”
我上哪找去啊?现在当地的厨师傅全让你给宰了呀!“呃……麻总管,我倒是还想起一个会做饭的,就是这河工工地上做大锅饭的,给河工们做饭的老李。那老李头就是本地这一带的人。虽然他不是名酒楼的大师傅,只会炖个白菜呀,熬个豆腐啊,只会做这饭。但是,好歹比我们做得强啊。您看看,暂时把他给调来,让他伺候您几天。咱往前开着工、开着河,开到下一地界,咱再在下一地界的大酒楼里请厨师傅,您看行不行?”
“行行行行……只要能做饭就行啊!这两天饿得我眼都蓝了!”
“您也别什么都不吃啊。虽说难吃,您捏着鼻子把这饭当药吃不就完了吗?你也得保重虎体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这么做的呀。我拿着这馒头团成药丸子大小的馒头球儿往嗓子眼儿里塞呀!但那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呀